伏尔坎城边郊。
穿过窸窣的树丛,众人来到了乱石堆列的山脚之下。
一条狭窄的溪流自其间穿过。
看着这条熟悉的溪流,弗兰尼斯的思考渐渐被奔涌的流水带回过去,在循环一圈后又重新回到现在。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潘妮看着同弗兰尼斯并肩行走的爱莎,语带不耐道。
比起陪着这家伙到处瞎逛,她更希望把事情彻底弄个明白。
但弗兰尼斯没有开口的话,她也不敢提出过分的条件。
毕竟现在不比当初,她只是头寄人篱下的废材龙。
“也没多远了。
其实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们跟着一起来,既然非要选择跟上,那么就姑且保持一名观众应有的耐心。
好吗?”
虽然听起来很客气,但其中包含着的那种疏离与不满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爱莎看来,这本该是一场双人的蜜月之旅,只可惜现在多了一群不解风情的电灯泡。
没办法,谁叫她输了呢?
想到这,爱莎微眯的眉眼间氤氲上了一层细细的阴霾。
尼斯本该是她一个人的。
砍掉尼斯四肢什么的,只不过是气话。
她一开始的想法也只不过是将尼斯打伤,让他无法从自己手中逃脱,至于这群碍事的家伙,她自然会一一处理掉。
但她还是太小瞧了尼斯了,也许该说她太高看自己了。
尼斯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所不能,同时也和以前一样温柔。
明明自己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但尼斯不仅没有伤害她,事后还毫不犹豫地原谅了自己。
那么为了不辜负他的期待,并且留在他的身边,自己有必要学会容忍一些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做好应有的觉悟。
毕竟弗兰尼斯也曾一次又一次地包容她的任性,这也是为了向弗兰尼斯证明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了。
走在一旁的弗兰尼斯很清楚地捕捉到了爱莎的这种别扭情绪。
但此刻的他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当做没看见。
毕竟自己也给不了对方更进一步的保证,比起说错话在爱莎的负面情绪上火上浇油,不如让她自我和解。
没办法,谁让他是个滥情的老色批,特别是那种“我一生唯爱你一人”的鬼话他是真说不出口。
别说是奥罗拉会吐槽,就连自己都会觉得恶心。
那还不如把流氓的本质贯彻到底,这样起码还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当个渣男。
“到了。”
弗兰尼斯停在了一个建筑物之前。
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外部结构大面积地坍塌,让人分辨不出它曾经的轮廓。
被风侵蚀地破裂墙壁东倒西歪地垒砌着,各式各样的物件掉落一地。
整个建筑尽显破败萧条之感,估计已经被废弃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是哪?”
凡妮莎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知为何,一种无名的哀伤涌上了心头,她能够感受到,曾有许多的生命在此欢腾,活跃。
但渐渐地,他们似乎都和这个废弃的建筑一般陷入沉寂,被掩埋进了尘埃里。
她很难过,但又不知为何难过,甚至连哭声都无法发出,唯有一滴滴的眼泪开始顺着眼眶流下,在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我3岁以前的记忆都太模糊了,我记不清自己出生于哪里,父母是谁。
自我真正记事开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以童工的身份在这里劳作和生活。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里,‘家’?不是,虽然我在这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但这里埋葬了我太多的痛苦和不甘,但即使我竭尽全力将它们摈弃,但直至今日,依旧围绕在我的心头。
相较之下,就连那些快乐都显得微不足道,但我依旧对他们怀着感激,因为有他们,我不至于在难见尽头的煎熬中彻底崩溃。
姑且就称作是我,我们住过的地方吧。”
与话语不同,弗兰尼斯的神情表现得非常平静,就像是一个旁观的陌生人。
他只是握住了爱莎的手,后者同样五指用力,回应着弗兰尼斯。
就这样,他再次迈出了脚步,后面几人则是沉默着跟了上来。
这也许是一个能帮助她们更好了解弗兰尼斯的机会,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家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怎么样的一个过去。
“这里是宿舍。”
弗兰尼斯在一个面目全非的房间前停了下来,得亏他还能记得这个房间曾经的模样。
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那段记忆有多么刻骨铭心。
“大概有54个床铺,人员也一直在这个数字间上下跳动着。床铺小得要死,基本一个翻身就可能摔下来。
有时,因为一些特殊意外发生减员,足够幸运的话,你能够一个人霸占两个相邻的床铺。
当然,有时候人太多,你可能会被强制安排和别人挤一张床。
我经常看到年龄较小的孩子会被年长的家伙从床上撵走,然后不得不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特别是冬天的时候,没有棉被,还和地板亲密接触,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患上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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