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的藤蔓野蛮生长着,在莱歌的催发下如一条条长蛇朝着弗兰尼斯裹挟而去。
看着朝自己不断涌来的藤蔓,弗兰尼斯只是抽出佩剑,给剑身上了层火附魔,便轻松将其尽数烧成灰烬。
看见自己的攻击并未奏效,莱歌也不惊慌,毕竟在领域中自己的魔力是无限的,这种程度的植株要多少,有多少。
真正让他忌惮的是那名青年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展开领域的意思。
见此,莱歌索性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进攻方式,他将权杖抬起。
耀眼的光芒于权杖顶端向四周发散。
无数苍天的巨树在权杖的感召下拔地而起。
它们的枝干扭曲,变形,施展出人形的手臂与双脚。
很快,数名由树木构成的战争泰坦屹立在了大地之上,不待莱歌下达命令,它们便不约而同地朝弗兰尼斯发动了进攻。
一者挥舞起如山岳般的巨拳朝着弗兰尼斯砸去。
巨拳同地面相撞,如晨星坠地,引起大地的颤抖悲鸣。
排山倒海般的气浪朝着四周扩散,将沿途的障碍尽数掀飞。
当战争泰坦再次将拳头举起,深坑之中却不见弗兰尼斯狼狈倒地的身影。
一个对巨人来说渺小如蝼蚁的阴影自高空中投射而下,巨人刚想抬头追加进攻,便有一道巨力俯冲而下直将它的身躯砸得佝偻弯曲。
弗兰尼斯屹立于战争泰坦的头顶,他举起长剑,打算直接将脚下的巨人一刀两断,可来自其他方位的巨人却同样朝其发动了进攻。
他们或是抄起身边的树木,当做标枪朝自己的方位投来,或是把巨岩当做石子朝自己甩出。
无数的飞行物在片刻间便封死了他的所有退路。
看着眼前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以及脚下巨人抬起,朝着自己砸落的拳头,弗兰尼斯不由咂了咂嘴。
时间像是静止了下来,所有的抛射物都驻足在原地,分毫难进。
迟滞的空间中,只有弗兰尼斯缓缓地将剑刃置于同肩平行处的侧方,轻轻一挥。
下一秒,无数的飞行物连带着脚下的战争泰坦都碎裂成了无数块。
弗兰尼斯平常并不喜欢用剑技,在他眼中,大多数敌人只要运用最简单的暴力或是一点技巧就能轻松击溃,但这不代表他真的不会用。
学院中绝大多数被记载的知名剑技他都有所涉猎,最次也是属于那种不熟练,但面对使用它的敌人时,也足以应对的程度。
而在所有剑技中,他最喜欢的还是那套不知作者,不晓传人,甚至没有名字的无名剑技。
这套剑技没有专门的剑谱,只有一块石碑,其中记录了创作者使用这套剑技时的动作以及效果录像。
没有讲解,没有经意,能学多少全凭悟性。
有的人只看一眼,就能通晓其中奥妙,有的人苦练数载,也难成一招半式。
而弗兰尼斯,则是前者。
那天,他从学院图书馆中翻出那块石碑,然后看了几遍。
他觉得他好像会了。
然后他就真会了。
从那时起,弗兰尼斯给这套剑法取了个不被大多数人所认可的名字——唯心剑法。
没有花里胡哨的表演,没有比命还长的预备。
每一招都只求可以最高效的达成目标。
总结起来可以分为绝击式以及御守式。
而此刻弗兰尼斯使出的便是御守式中的第二式——剑阵八方。
以自身为圆心,向着八个方位发起高速的斩击连接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剑阵,将一切突入剑阵中的目标碾碎殆尽。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止使莱歌陷入了错愕,就连那些没有生命的战争泰坦也像是被震慑到般傻愣在原地。
趁着这个空档,弗兰尼斯快速逼近莱歌,用剑面朝着他的脸庞拍去。
关键时刻,莱歌成功架起屏障将攻击挡下,但巨力仍然裹挟着他的身体朝着后方倒飞而去。
弗兰尼斯打算乘胜追击,可才刚踏前一步,便有巨大的食人花破土而出。
食人花张开血盆大口,无数如触手般的茎管朝着弗兰尼斯飞射而来。
看着那些张牙舞爪,被奇怪液体浸染的触手,弗兰尼斯只觉一阵恶心。
刚想一把火给它全烧了,但那些液体就像是可以吸收火焰般,将他发射出的火焰尽数熄灭。
不仅如此,这些触手的再生能力极强,他前脚才刚给它们砍断,后脚这些触手就在液体的黏连下重新连接起来。
最终,有那么几只触手避开了他的斩击吸附在了弗兰尼斯的身体上。
如利齿般的倒钩扎进他的皮肤,迅速地啜取他的血液与魔力。
植株被渐渐染上了猩红之色。
但下一秒,就像是堵塞的血管般,食人花开始膨胀起来,直到突破极限,被炸成了无数碎粒。
“傻逼,老子的血可不是那么好抽的,外面烧不起来,那就直接以鲜血为媒介从那部炸毁就好了。”
收拾完了碍事的家伙,弗兰尼斯再次将目光转向半空中的莱歌向其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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