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手更衣的蒯龙再次骑马前往皇宫,在宫门口就有禁卫统领邵文杰把他拦了下来。
“子爵大人,请跟我来。皇上要在御书房先见你!”邵文杰的语气有些担忧,“皇上脸色不太好,你要当心。”
蒯龙心知肯定是那份密报,幸好王猛的战报副本送来的及时。
御书房中,蒯龙看见佘瑶女帝的时候,却并没有如邵文杰所说的脸色不好,反而是非常温和。
开口询问的还是今日狩猎的事,“龙儿,朕知道你一心想要报效朝廷,只是因你一直读书,未能继承镇西公府的的威名。也是可怜你从小一人长大,也难为你了。”
“陛下有心了!”蒯龙心如止水,没有一点波动。
“朕今日听闻你君子六艺都颇有建树,正好今日狩猎也让一些人见识到了,待会大殿之上朕有心让你展示一下,你可有信心?”
蒯龙心动了一下,君子六艺展示他倒不怯场,只是从狩猎场开始到现在佘瑶女帝的话一直含糊不清,如果真的要启用自己,选择在这个时候到底是因为什么?
“陛下若是要考校蒯龙所学,随时可以。只是,恐有损祖上威名。”
佘瑶站起来说道:“无妨,尽力而为。”
说完,她似乎很无意的在书案上看了一眼,身形转出书案,说道:“你比晋王回来的晚,西疆那边与晋王离开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同?”
“回陛下,龙儿临走前,西疆三城皆已掌握在王猛大将军手中。”
“是吗?”佘瑶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这么说,晋王回来之后,王猛大将军又收复了西凉城?”
“的确如此。”
“晋王回来禀告朕,说已经无计可施,因为收复封图城和劲州城之后,准备固守歇战,为来年春季做准备了。怎么忽然又收复了西凉城?”
“这个,蒯龙就不知道了。”蒯龙躬身道:“我受伤醒来,王猛大将军命我跟随副将马都前往西凉城后方,查看西疆图库有无援兵。至于怎么忽然西凉城开战,我就不清楚了。”
女帝走下台阶,在蒯龙身边站定,脸色忽然一滞,问道:“镇西侯,朕早已下令追封镇西公。怎么会再次出现镇西侯府的旗号?”
“回陛下,此次随晋王出行监军,蒯龙是想让祖上看看这西疆的山河,牌位已经供奉至国庙,无奈只能带上府上留下来的镇西侯府大旗。”
听完蒯龙的解释,女帝忽然提高了声音,“蒯龙,你可知罪?”
蒯龙不紧不慢的跪了下来,说道:“微臣若因此与朝廷礼制不合,甘愿领罪。实乃府上仅有镇西侯旗号,是微臣考虑不周,抹了陛下的一片苦心。臣有罪!”
“朕说的不是这个!”女帝声音冷冽,目视着跪在地上的蒯龙。
“微臣,惶恐!”蒯龙干脆拜俯在地。
“你能箭射松库卜,还敢说你只是君子六艺?小道也能在疆场上有这么大的本事?”
“回陛下,今日狩猎,微臣也是情急之下。当日在西凉城外,风雪遮挡视线,不辨城墙之上是何人,随手一箭,根本不知道射中何人,也是听到城内惊呼,才知道是射中了松库卜。可惜,微臣力有不逮,仅能伤他,不能取他性命。”
蒯龙这话一出,就连站在御书房里候命的总管李沛都吓了一跳。
如果此事为真,那这小子爵大人可是有欺君之罪。这么多年在京都一直以读书人的形象展示,从未有人知道他居然善。李沛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尽管对蒯龙有爱护之心,但他一个内宫总管,怎么也不敢多言。
“好一个力有不逮!”佘瑶冷哼一声,“一万五千将士,就只有你一人敢射出这一箭?”
“微臣身后,镇西侯府旗号在风雪中抖擞,将士们齐声呐喊,战鼓宣天,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尽力而为,因而都不敢骑在马上,唯恐辱没了祖上威名。”蒯龙虽然低着头,但声音铿锵有力。
“又是形势所逼的!”佘瑶女帝冷冷的说道:“今日六艺,你若能拔得头筹,朕就信你这射技超群,如若不然,你这欺君之罪,朕不只是要夺了你勇士称号,这爵位就撤了吧!”
蒯龙不惊不喜,“微臣敢问陛下,什么叫头筹?如何划定微臣胜负?”
女帝霸气的说道:“朕一言即可!”
蒯龙抬起头来,“请陛下收回爵位,蒯龙即日离开京都,四海为家或是寻一处山野之地苟活,以免让镇西侯府威名有损。”
蒯龙这是在赌佘瑶女帝不敢如此,镇西侯府虽已成过去,但迄今为止,尚无人可比。
这所谓的六艺比赛拔得头筹只是她一言即可,本身就是没有规则,胜负何来标准。
女帝双手在袖中紧握,她何尝不知道蒯龙自持的是什么。陡然之间,叹息中声调低沉下来,说道:“蒯龙,你可知道西凉城又失!这比欺君之罪更盛。”
蒯龙还未回话,女帝声音带着寒气,“胆敢献计拿下西凉城又失去,你这是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还是威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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