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顾小姐。”
大头魁梧高大的身子站在门口,像是一尊门神,牢牢挡住出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沈玄只是抬头睨了他一眼,嗓音淡淡听不出息怒:“有空关心别人,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话音刚落,大头耳边就听到了嘶嘶嘶嘶的声音,听动静像是蛇。
他惊恐地低头,就看到脚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手腕粗细的蛇。
那蛇通体黑漆漆的,身上布满形状诡异的暗纹,整个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盘在了他的脚腕上,正嘶嘶嘶地冲他吐着鲜红的芯子,威胁意味十足。
大头立马浑身僵硬,他这辈子最怕的东西就是蛇了。
沈玄笑眯眯看着他这副样子,似乎是心情极好地提醒:“哦,对了,不好意思,刚刚忘记告诉你了,这条蛇是用毒物喂养长大的,有剧毒,你最好小心一点。”
大头:“……”就还挺有礼貌的,但是不多。
沈玄说完,继续带着顾白薇往外走。
顾白薇本来想要找机会挣脱的,可现在看到所有人都被他掌控在手中,忽然就有些没有自信。
也是这一刻,她更加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是沈玄。
沈玄虽然不着调,但却绝不会下手就置人于死地,相反他性格圆滑,很好相处。
不理会她异样的眼神,沈玄带着她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清瘦冰冷的手指紧紧与她的相扣在一起。
他们几乎是身体紧挨着在并排往前走,以至于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异于常人的体温。
像是一块冰,冷冰冰的,根本不像是活人。
沈玄慢悠悠带着她进了旁边的包间。
包间里的人在看到两人的瞬间愣了下。
坐在中间的年轻男人,蹙眉看过来:“你们谁啊?谁让你们进来的?这里是我们的包间,赶紧滚出去。”
话音刚落,他就忽然注意到了被迫与沈玄十指交扣的顾白薇。
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柔美纤细的天鹅颈,虽然只是简单的丸子头,但因为有这张脸的衬托,看上去也十分惊艳动人。
年轻男人一下子就看得直了眼,语气也是立马变得温柔似水:“是不是不走错地方了?相遇即是缘分,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坐坐。”
沈玄一双眸子幽幽看向年轻男人,对上那双阴冷的眸子瞬间,年轻男人只觉得头皮一麻,忽然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他的头上,发出细微的响动。
年轻男人下意识伸手去抓了一下头发,然后就发现周围人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这时候他的手忽然抓到了什么东西,而且那东西好像还是活的。
他脸色一白,将手中乱动的东西抓下来,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就褪尽了。
手里抓着的竟然是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
那蜘蛛通体漆黑,一双眸子却是十分诡异的红色。
此刻,那双阴森诡异的眸子正像是盯上猎物的野兽一般死死盯着他。
年轻男人立刻觉得头皮发麻,惊叫一身,一把将蜘蛛甩在地上。
刚将那渗人的东西甩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沈玄幽幽开口:“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了,这只蜘蛛只要碰到就会中毒,你没事吧?”
没事?能没事吗?
年轻男人脸一黑,正要说些什么,就忽然腿一软,整个身子不受控制一般,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很快便失去意识。
沈玄抬头看向房间内神色各异的众人,笑道:“现在这个房间是我们的了,麻烦你们都出去一下可以吗?”
他讲话的时候语气很是温柔,像是在跟他们耐心商量,可……
众人看看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人,一个个默默后退一步,齐刷刷开口:“可……可以。”
在场所有人现在看沈玄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怪物。
“那就多谢了。”
他笑眯眯冲众人摆摆手,牵着顾白薇的手不容拒绝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房间门被重新关上的瞬间,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玄蹙眉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满脸嫌弃:“都不知道把他们的垃圾带走,真没礼貌。”
说话间,他又笑盈盈看向顾白薇:“姐姐放心,这点小事,我很快就能处理好。”
话落的瞬间,他轻轻地抬手接连击掌三下,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传来。
下一刻无数蛇虫鼠蚁从缝隙里爬进来,一股脑地围拢在尸体周围。
很快,那些东西开始爬上尸体,黑压压一片,不过眨眼功夫就将整个尸体爬满。
咔嚓咔嚓的声音,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在整个屋子响起,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顾白薇目睹眼前这相当惊悚的一幕,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注意到她的异样,沈玄环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姐姐,如果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放心,一切有我。”
被他强制性半抱在怀里,顾白薇只觉得浑身发冷,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变态。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沈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噙着让人胆寒的笑容:“姐姐,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有认出我吧?我可是会伤心的。”
顾白薇就算是再迟钝,这会也已经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那双看不见光的眸子,还有这数不尽的毒虫,以及这阴晴不定的性格,不是齐瑜又会是谁?
可他为什么会变成沈玄的样子?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齐瑜笑盈盈拿起桌上的水杯,白皙瘦削的手指轻轻在杯子边缘上敲击两下,端起来递给她:“姐姐,喝了这杯水你就知道答案了。”
顾白薇犹豫一瞬,还是接过水杯。
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就算她不喝,齐瑜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喝下去。
深吸口气,她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很快,她便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眼皮沉重的几乎要睁不开。
她扶着晕乎乎的脑袋,艰难开口:“你……给我喝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