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二,石峰县县衙,单旭听到惊呼声传来,眉头瞬时紧皱,起身走出公房,才至檐廊处,便见身着轻甲,一身肃杀之气的数十官军涌入!
单旭脸色一变再变,站在原地思绪念头数转,当贺晨大步跨入天井院中,单旭脸上满满全是不可思议!
单旭快步走下石阶,走到距贺晨丈余开外行礼:“下官单旭见过大人。”
贺晨静静看了单旭一眼,抬步往着偏厅走去,单旭看了看将天井团团围住的官军,迈开脚步向着偏厅走去。
贺晨大马金刀端坐,单旭入厅,贺晨平静的目光看向单旭:“单大人,永丰府若是乱将起来,对你而言,有何好处?”
单旭盯着贺晨,抬手指着自己:“贺大人,此言何意?下官犯了什么错?还望大人给下官一个明白。”
“本官这么问你吧,本官与单大人之间可有仇怨?”
单旭未假思索:“大人与下官只在五柳镇有过交集,何来仇怨?大人!还请明言,何事让大人如此动怒?纵然要处置下官,也请大人指出下官所犯何罪。”
“石峰县放给民间的官贷,近一月多以来,不断有人鼓动百姓不用再还贷一事,单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单旭脸现苦色,往前一步一礼:“大人请恕罪!下官,下官知晓此事,只是下官正在想解决之策,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贺晨面色转冷:“单大人,你是不是还在琢磨,你的人为何这两日未曾向你的管家禀报进展?”
单旭放下双手,抬眼看向贺晨:“大人,下官不知大人所言是指什么。”
“按说单大人政绩不凡,石峰县大春抢收有条不紊,比之往年来说,增收已定!本官实是想不透,单大人如此施为之下,到底图的是什么?”
“大人,官贷一事确实出乎下官预料!下官会尽快平息此事,请大人给下官补救的机会。”
“你就不关心那些人的下落?”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看着像是受了极大冤屈的单旭,贺晨深吸一口气:“你跟监察一房斗智斗勇,难道没有发现本官除了监察和受命于帝都的暗鹰而外,还有人手隐在暗中?”
单旭双眼一缩,直勾勾盯着贺晨双眼,像是要分辨贺晨所言真假。
“釜底抽薪,不得不说这一计策用得好,也很是歹毒!永丰府十八县,近三百万两的官贷,若经人鼓动唆使,一成的人拒不还贷,官衙束手无策之下,将引发更多人效仿!本官这个永丰府尹,除了赶赴帝都请罪,恐怕再无他路可走,对吧?着人到百姓间散播,用于官贷的银两反正出自于抄没,反哺于民并无不可!一旦得逞,让本官获罪下狱不说,还将给官贷沉重打击!心思何其狠辣?你们是否想过?这些官贷一旦超过一成收不回来,永丰府这千万百姓,可能二十年内都将摇摆于淳朴和奸滑之间?于皇朝于百姓,于后继赴任的永丰官员,兴许都是无解之题!又或者你们想要永丰府大兴牢狱?再逼得永丰府大乱?”
单旭颤手指着贺晨:“贺大人!都说你专横霸道,今日算是领教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贺晨冷冷一笑:“本官这么跟你说吧,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不论是县城庄镇还是村落,本官之所以在暗鹰卫和监察双管齐下的情形之下,本官派出四千五百官军,为何?宣讲我东承律法和州衙新颁布的政令是其一,掐断你们的阴谋是其二!秋收一旦完成,本官手头上这万余人将在永丰府全境针对官贷的利好,再结合你们此次的阴谋,揉碎了让百姓听个明白!本官坚信百姓渴望日子越过越好!本官坚信永丰府心存善念的官吏官军占着大多数!官贷压制民间高息借贷是必然!你们不可能得逞!”
单旭全身都在发颤!目光中全是阴狠!
“想来你还没有忘记,本官率军杀得北洪大军十不存一!收起你的侥幸之心!你还是祈求你府上别让本官搜查到关键的物证和人证!”
“你!”
贺晨起身注视着单旭:“来人!拿下!”
单旭踉跄后退,涌入厅中的两个官军双双出手,一把将单旭扣跪在地!
“贺晨!你无法无天!我乃皇朝官员,你不可如此对我!”
“多想想你自己吧!不但大好前程毁于一旦,还将家人拽入绝境,值不值得?若你幡然悔悟,供出幕后主使,本官兴许会留你单家一丝血脉留存。”
“贺晨,你真以为你暗中布置的人手,暗鹰会不知道?哪怕有千人拒不还贷,难不成你真将这千人抓捕入狱?你如何向帝都交代?”
“有人弹劾本官往着帝都禀奏永丰府军政诸务频繁,徒耗人力物力财力不知若干!可你是否知道,本官截留在府中库房留做急切所用的金银都一一报至了帝都?奈何你们往来书信动辄一两月之久,你们铁定还不知情吧?弃暗投明的山匪,本官先行安置到各县,对敌国密探,对各县大族富商进行查探,对山川河流地形地貌进行记录勘察,对百姓生计状况进行查实,总有一些想要出人头地的人格外卖力!那这些人皇朝给予安置,彰显皇朝以人为本,陛下是认可了的!这你们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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