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按住激动的众人,
“长生说有那自然是有,等走的时候就瞧见了,都安生些。”
众人尽量克制。
“长生,你可真厉害!不出门就能把这些东西买进来。”
崔氏毫不吝啬的夸赞儿子。
谢长生笑说,
“买的东西虽然多,但好在有马车带着也方便。就是接下来咱们每日要自己做饭了。”
“这个老奴来!”
古嬷嬷毛遂自荐。
谢家女眷们连连点头,谁让古嬷嬷的烤肉水平无人能敌呢!
谢长生笑而不语。
李开富得知谢家有马车也羡慕,但不嫉妒。
甚至他都没有像旁人那般起哄闹着去镇子上采买。
因为李开富不确定今早衙差会不会放人出去,所以他昨夜就提前给客栈小二塞了钱,让其帮忙出去买点东西。
此时,添置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
李开富虽然有钱,但不想高调,尤其是丢了点小钱和花生米之后,他就越发的谨慎。
所以李家没买什么太多的东西。
陶土做的锅、小半袋子的杂粮米,还有一些盐巴。
陶土锅便宜,小二好弄到手,并不费事。
有了锅,在流放的路上就可以煮水、煮米粥、煮野菜汤,配合着粗面馒头,能比之前吃的更舒坦些。
他们三兄弟还要背着,若是还想添置什么,就等到下一个镇子的时候再张罗。
毕竟刚刚经历河谷攀爬的惊险,李开富敢想,也不敢买更多的物件。谢家当时连木板车都弃了,他家添置什么也不用急于一时。
李开富为了整个家计划着钱该如何花。
但李开荣夫妻却觉得长房就是抱着钱不撒手,这句话在尤氏收拾张氏的时候,她就反抗说了出来。
“啪!”
尤氏反手就回了张氏一个耳光,然后她也不想对着蠢货解释,只道了一句,
“从今儿个开始,你们三房两口子没白面馒头吃!若是再敢偷家里的东西,就全都饿着,什么也别想吃!”
张氏要闹,李开荣也不忿,可李老太太一个眼刀子杀过来,两人就都老实了。
这决定不是尤氏能做主的,是李老太太的意思。
衙差们直接从丘定镇铺子买来馒头,转手加钱卖给没出客栈的人。
谢李两家人还是正常买,外加储备一日的吃食,仍旧多买了些。
而隔壁张家没出来买馒头,里边还传出了鲁氏惊慌的声音:
“夫君,咱家的钱被偷了!”
“你好好找找,不是就放在包裹里的吗?”
张文瑞皱眉不悦道。
张家虽然是张远衡当家做主,可银钱却都放在鲁氏身上。
如今鲁氏急得满头大汗,显然已经找了许久。
但鲁氏却摇摇头,坚定的说,
“夫君,早上醒来我还检查过的,银钱明明都还在的,就是刚刚这会功夫才丢的……”
鲁氏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让房间内的人都听见。
尤其同住的齐家人,顿时警铃大作。
这张家人看着斯斯文文,重孝守礼,难道要污蔑他们齐家偷东西不成?
“刚丢的?那就是屋里人偷的了?”
张文瑞往日谦和的目光,此时看向齐家人时带了几分审视。
张远衡闭目养神,并没有因为丢失钱财而惊慌失态,此时他也没出声阻止家中小辈,明显也有默认的态度。
虽然没点名没姓,但是却还不如直接说出来的痛快。
齐家人是武夫,可看不惯张家这一套。
齐广开的长子齐大威当即将袖子卷起,然后怒吼咆哮,
“我家也丢钱了!是不是你家偷的?!”
齐大威说完,他的另外三个兄弟齐大武、齐大霸、齐大气也都往前一站。
齐广开在后边坐着笑呵呵,看看他四个儿子,多么的“威武霸气!”
张家众人……
鲁氏见张文瑞脸色难看,赶忙上前笑着缓和僵局,
“那你家钱丢了好好找找,我家也好好找找!”
老齐家可惹不起,夫君怎么能往齐家身上想呢!
鲁氏只好把话说得再明白些,
“夫君,是刚刚顺生离开之后,我才发现包裹里的银钱没了。”
虽然张远衡做主将张顺生这个庶子过继到鲁氏名下做嫡子,但族谱没改,眼下还是按照张顺生叫,等到了流放地安顿下来,张顺生才能正式过继更名。
鲁氏的话,让张文瑞面对齐家的尴尬瞬间解了,但他的脸色仍旧不好看,
“你什么意思?顺生偷钱?这不可能!我张家的孩子,绝不会做出偷盗之事!”
张家重脸面,若是只有自家人,关上门来怎么说都行,可还有个齐家在屋里呢,怎能如此推测?
鲁氏当然清楚张家男人好面子的事,但她就是故意将丢了银钱的锅甩到张顺生头上。
谁让张顺生正好出去呢?
谁让这个庶子还想着变嫡子呢?
外出采买这种事,不该是她这个张家主母来操持么?老爷子是糊涂了还是被那张顺生灌了迷魂汤?竟让一个小畜生和下人出去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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