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建筑学家——宇文恺(1 / 1)

宇文恺,字安乐,代郡武川人,鲜卑族,隋朝城市规划和建筑工程的专家,北周大司徒宇文贵之子。出身武将世家,生于长安城,自幼博览群书,熟悉历代典章制度,精练多种工艺技能,勤奋好学,擅长工艺,精善建筑。初为千牛,迁莱州刺史、仪同三司,拜检校将作大匠。规划设计隋朝多个着名工程,例如都城大兴城、新都洛阳城、仁寿宫、隋文帝皇陵、观风殿和广通渠,这些他都参与了设计,官至工部尚书,封安平郡公,进位金紫光禄大夫。

名扬中外的唐代京师长安,以及东都洛阳,实际上都是在隋代建造的,创建这两座历史名城的第一功臣都是杰出的建筑学家——宇文恺。

宇文恺,二岁时就被赠爵双泉县伯,六岁时袭祖爵安平郡公,但身在将门的宇文恺却不好弓马,而喜好读书。北周末,宇文恺累迁右侍上士、御正中大夫、仪同三司。杨坚任北周宰相后,宇文恺又被任命为上开府、匠师中大夫,据《唐六典》卷二三“将作都水监”记载:“后周有匠师中大夫一人,掌城郭、宫室之制及诸器物度量。”又据考证,北周设有“匠师中大夫,一人,正五命”。因此可以推知,当时年轻的宇文恺已经在建筑科学和工程管理方面崭露锋芒。

杨坚建立隋朝,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他大肆诛杀北周宗室宇文氏,以清除北周残余势力。宇文恺原也被定入诛杀之列,由于宇文恺家族与北周宗室有别,二兄宇文忻又拥戴隋文帝有功,加上他本人的才华深得隋文帝的赏识,因而方幸免一死。隋文帝“修宗庙”,宇文恺被起用,任营宗庙副监、太子左庶子,负责宗庙的兴修事务。宗庙建成后,被加封为甑山县公,邑千户,随后投入了隋代都城大兴城的营建工程。

隋朝建立之时,仍承袭北周以长安城为京都,长安城始建于汉代,已有近八百年的历史,城市已显得过于狭小,宫宇亦多朽蠹,加上供水、排水严重不畅,污水往往聚而不泄,生活用水受到严重污染,已经不能适应社会发展和人们生活的需要。因此,隋文帝嫌其“制度狭小,又宫内多妖异”,通直散骑常侍庾季才也奏云:“汉营此城,经今将八百岁,水皆咸卤,不甚宜人。”于是决定另建新都。

隋文帝下诏于是“诏左仆射高颎、将作大匠刘龙、巨鹿郡公贺娄子干、太府少卿高龙叉等创造新都”,“以太子左庶子宇文恺有巧思,领营新都副监”,时高颎虽为大监,不过总领大纲,而规模计划皆出自宇文恺。由于杨坚在北周时曾被封为大兴郡公,故新都命名为大兴城。新都建成,而仓廪尚虚,需要大量转运关东米粟,渭水多沙,不便漕运。下诏兴建漕渠,令宇文恺率领水工凿渠,引渭水通黄河,自大兴城东至潼关三百余里,名叫‘广通渠’。渠成后,转运便利,隋唐关中的富庶颇得益于此,其后,他受到其兄宇文忻被杀事件的牵连,一度罢官居家。

隋文帝要在岐州建仁寿宫,经右仆射杨素推荐,文帝任命恺为检校将作大匠,后又拜为仁寿宫监、将作少监。在杨素主持下,仁寿宫建造得非常华丽,成为隋文帝经常临幸的别宫。杨素以宇文恺有巧思,“奏前莱州刺史宇文恺检校将作大匠”,负责仁寿宫工程的筹划和设计,“于是夷山堙谷以立宫殿,崇台累榭,宛转相属”,整个宫殿区“制度壮丽”,是一组极其雄伟的宫殿建筑群。仁寿宫建成,宇文恺被任命为仁寿宫监,授仪同三司,接着又被任命为将作少监。

隋文帝皇后独孤氏卒,杨素和宇文恺受命营造皇陵太陵,独孤皇后葬后,宇文恺复爵安平郡公,邑千户。

杨广继位,鉴于大兴城位置偏西,又水陆交通不便,也为了更进一步加强对河北、山东以及江淮地区的控制,决定在洛阳故都附近建造新城,作为东京。隋炀帝在巡幸洛阳时下诏说,洛阳的地理位置“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陆通,贡赋等”,“今可于伊、洛营建东京,便即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也”。隋炀帝“诏尚书令杨素、纳言杨达、将作大匠宇文恺营建东京,徙豫州郭下居人以实之”,又据《资治通鉴》卷一八零记载,“每月,役丁二百万人。徙洛州郭内居民,及诸州富商大贾数万户以实之”。

其营建过程前后仅历十个月,是又一座在短时间内经周密规划、设计、建造而成的大型城市。在营建东京时,宇文恺“揣帝心在宏侈,于是东京制度穷极壮丽”,故此宇文恺博得隋炀帝的欢心,被进位开府仪同三司。其间,宇文恺还受命在河南郡寿安县营造显仁宫,“南接皁涧,北跨洛滨”,为此,曾“发大江之南、五岭以北奇材异石,输之洛阳,又求海内嘉木异草,珍禽奇兽,以实园苑”。

杨广即位后,要营建洛阳,又以恺为营东都副监,后迁将作大匠。宇文恺把东都建筑得极其壮丽,因此被升为工部尚书。他曾经建造大帐,帐下可以容纳数千人,又造观风行殿,殿上可以容纳侍卫数百人,行殿下装轮轴,可以迅速拆卸和拼合。他曾建议按古制建筑明堂,“下为方堂,堂有五室,上为圆观,观有四门”,并曾用木料制作了模型。虽然没有兴建,却表现了他的巧思和学识的渊博。

宇文恺,在建筑学方面的着述有《东都图记》20 卷,《明堂图议》2 卷,《释疑》1 卷,均见行于世,但除《明堂图议》的部分内容保存在《隋书·宇文恺传》、《北史·宇文贵传》和《资治通鉴》等史籍中外,其他的后来都亡佚了,这实是建筑学史上的一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