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渠英犹豫不决,迟迟不拿出银库令牌,田穆在一旁宽慰道。
“请会长放心,幽州城四道城门都有州兵把守呢!!我就算再有本事,总不能带着银子飞出去吧?”
话虽如此,但渠英心中还有源于对贾凌云更深层次的恐惧。
那夜孟优之死,大火将那群不听话的商人全部烧死。
渠英至今想起,仍觉得后背泛着一丝凉气。
“我...我还是觉得不妥,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将我孩子拿去为质都行!只是这银库令牌,事关整个幽州安危,我不能交给你!!”
见渠英态度坚决,田穆噗嗤一笑。
“会长,我们要你的孩子干什么!!”
“我们可是朋友,不需要搞质子这一套,拿你的令牌我们又不会去干什么,只是单纯想看看你的诚意而已,只要你让我们看到诚意,万石马上就会下狱,你将永保商会会长的位置!!”
“再说了,幽州安危与你何干?将这段富贵荣华留下才是要事呀!”
渠英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还是换一个吧!!”
田穆好说歹说,渠英就是不答应,最后田穆实在没辙了,对着渠英拱手说道。
“会长,我们都是商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买卖!”
“一个什么都不愿付出就想得到回报的人,贪心不足,我也没有兴趣跟这样的人合作!!请恕田穆不能为您效命了!!”
“先生....先...”
田穆余光瞥向渠英。
“那位细作虽是死间,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士为知己者死,我不会让他为不值得的人丢掉性命!!”
田穆作势拂袖便要离开,渠英心头一紧,少了田穆在一旁出谋划策,他感觉自己肯定不是万石的对手,渠英连忙拉住田穆。
“先生,难道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田穆挣脱渠英,冷哼一声。
“商量个屁!!”
“会长没有让我看见诚意,还商量什么!”
“告辞!!”
见田穆执意要走,渠英心知若是不做拼死一搏,只怕自己在商会的权力会被万石架空。
“罢了...罢了....”
“若是我输给了万石,死守幽州银库又有谁能看见!!”
“丞相!!非是渠英负你,而是你先负渠英呀!!!”
渠英长叹一声,从衣袍玉带中掏出银库令牌递给田穆。
“既然如此,那就将我的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给先生了,只希望先生不要负我啊!!”
“会长何出此言?若是计划有变,你就是我们蜀国的朋友,我若撤离魏国,必当带走会长!!”
田穆的话好比是一颗定心丸,倒是让渠英紧张的心情微微放松。
银库令牌通体玄铁所做,整体呈墨黑色,田穆拿在手中摩挲,却见令牌正反两面都只刻了一个银字,边缘呈锯齿状,上面有断断续续的防伪章槽。
“这令牌应该还有一块吧?”
“没错,此令牌共有两块,一块为银字令牌,一块为库字令牌。”
田穆微微皱眉,表情不悦。
“难不成会长还留着另一块库字令牌吗?”
渠英连忙跟田穆解释道。
“银字令牌在我手中,库字令牌在守卫银库的将士手中,两块令牌相互契合,便是完整的银库令牌!”
“先生只需这一块令牌便可以了,到时候守卫会将两块令牌契合在一起,只要边缘锯齿与防伪章槽严丝合缝,他们便会听从你的命令了,尽取银库钱财!”
田穆双眸放光,双手激动捧着银字令牌。
“这么说...幽州银库在我手中?”
渠英在交出令牌的那一刻,浑身力气如同被抽走一般,紧张、恐惧、兴奋各种情绪相互交杂在一起,让他不由得瘫软在马车内。
面对田穆的询问,渠英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田穆嘴角微扬,目的已经达成,连忙将银字令牌揣进口袋,同时对着田穆拱手说道。
“多谢会长信任,你已经让我们看见了诚意!!”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蜀国的朋友!!”
见田穆只字不提陷害万石,渠英急了。
“先生!!!那名细作....”
田穆拍了拍额头,冲着渠英嘿嘿一笑。
“差点把这件事忘了,请会长放心,明天我就让他动手,这次一定让万石在劫难逃!!”
嗖——
田穆说完,不顾马车还在急行,躬身往前面一窜。
渠英双眸一颤,怕这人跳车摔死了,连忙撩开车帘观瞧,却见田穆啥事没有,反而步伐矫健,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田穆...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现在看来,田穆必是蜀国探子无疑了。
马车缓缓前行,渠英却知道自己走入了一条不归路,心中将所有坏结果想了一遍,最后马车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
“唉....”
幽州节度使府。
这里原本是幽州节度使韩凌的住所,贾凌云攻破幽州后,府邸还在建造,所以将这儿当成临时住所,而韩凌则将家人全部安置在了普通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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