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就设在了府内小院中。
天上是漫天星斗,周围是烛火璀璨,颇有几分前世烛光晚餐的意思。
宴会的排位座次非常讲究。
谁捐款,谁坐前头。
谁一毛不拔,谁坐角落边缘。
堂堂孟家家主,幽州商会的会长孟优,也安排坐在了最后一排靠边的位置。
孟优感觉丢了脸面,怒气冲冲,一心想找贾凌云的麻烦!
前头一排的商人都是捐了款的,不过零星五六人而已,见万石鼻青脸肿,纷纷忍不住调侃起来。
“万石,你脸上的伤...”
“明知故问!!你肯定知道今早的事情!”
“哈哈哈,万石兄,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渠英兄有什么指教?”
渠英和万石都是幽州商会不入流的商人。
两人关系密切,正是在万石的点拨下,渠英才决定给贾凌云捐款保身的。
“万石兄,你既然捐款了,就代表从此站队于丞相,和孟优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今早他们聚会,我避之不及,你怎么去了?”
“我...我这不是念着点旧情,想拉他们一把么!!”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渠英说到这里,故意放低了声音跟万石说道。
“气运如龙,居无定所,今日之前,气运这条巨龙盘踞在孟优头上,今日之后,恐怕归属你我二人了!”
万石双眸一颤,不明白渠英说的是什么意思。
“渠英兄,这是何意啊?”
“你我已经推测出丞相动了杀机,待孟优一死,丞相势必需要一批忠心可靠的人接管孟家的地位和生意,这难道不是你我发迹的时候吗?”
渠英说完,冲着万石挑了挑眉毛。
万石豁然开朗,渠英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实不相瞒,昨夜我已经把家当全卖了,全部捐给了丞相。”
“这...渠英兄,你这可是孤注一掷啊,万一丞相没有提拔你的打算....”
渠英挥了挥手。
“自古富贵险中求,当狗的日子我过够了,能不能成为人上人,就看今天这一步!!”
嘎吱吱——
嘎吱吱——
两人说话间,身后府门缓缓关闭,勇冠军持刀束甲,全副武装从门口冲进来。
尽管孟优和渠英已然知晓今夜会大开杀戒,可此时心情还是莫名紧张兴奋起来。
贾凌云在勇冠军的簇拥下走进主位,脸上堆砌笑容,环视众人。
“大家都到了,来的还挺早的!!”
程汉单手持斧,侧立在贾凌云左右,经过卫临的治疗,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丞相到!!”
孟优早就心怀不满,等的就是贾凌云到来,怒掀桌子。
“早尼玛!!”
“贾凌云,老子就问你什么意思,将我们拢在这里说什么吃饭,菜呢!!!”
对于孟优的放肆,贾凌云并不在意,而是挥了挥手。
“上菜!!”
很快一盘盘黄土、草根全都端上来了,商人看见面前的“菜”,顿时面面相觑。
“丞相...这是何意!!”
“这就是菜呀,怎么,你们吃不下,来人,上酒给各位咽一咽!!”
程汉对着勇冠军使了个眼色,四名大汉抬着一个大水缸吃力的搬上来。
水缸里面“酒水”晃动,不时洒出地面。
商人们细细一闻,发现非但没有酒味,反而有一股腥臭味!
不仅如此,大水缸里面“酒水”浑浊,飘着几根绿叶青草,不忍直视。
“这是...河水吧?”
“不不不,准确来说,这是浸染了幽州百姓尸体的河水!!”
“丞相...您今天不会是想来折辱我们的吧?”
“怎么是折辱呢,这些菜和这些水,在本相还没有来幽州之前,是幽州百姓日常生活吃喝的东西,今日难得是抗洪宴,主要目的是为了纪念那些死去的灾民,所以本相请你们吃这些,也在情理之中啊!”
孟优气急败坏。
“丞相,少拿这些破事来说!”
“人分三六九等,每个人从一出生便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抗洪不利是幽州官吏的事情,百姓没有吃的,也是郭图等人贪赃枉法的结果。”
“丞相拿树根和河水,无非是想暗示我们百姓过得很艰难罢了,可丞相岂不闻,家家户户有余荫,我们能有今天,是祖宗护佑的结果,我们也想灾民吃的好,穿的暖,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贾凌云冷冷说道。
“好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
“以上种种,确实和你们没有关系,但是你们设粥棚,引导百姓卖女,本相需要你们援助时,你们大涨粮价,同情心这三个字先放一边,毕竟这玩意儿本相也没有,可身为大魏臣民,大灾之时添乱,重建之时给本相添堵,本相该怎么惩治你们呢!”
商人们纷纷将目光望向孟优,这一刻,孟优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身材肥胖的孟优缓步从边缘角落位置走到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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