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残?异变的蔷薇?时机已至。
无忧宫内太医们早已守候在此,见澄安帝躺在那生怕被人抢了功劳,一拥而上,而后又个个面露难色,接连退出。
“臣无能。”太医们面如死灰,跪地瞬间便想到陛下若无法苏醒,太医院恐将陪葬。
不多时,殿前便跪满了太医。匆匆赶来的祝沅芷心中暗自嘀咕,陛下向来狡诈多端,莫非是装的?还是说有什么目的?
可当她来到床前,看到身着黑色玄鸟帝袍,面色苍白不复出行前意气风发的澄安帝时,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阿娘,太医院人才济济,阿爹定会安然无恙。”景星眼神复杂,思绪飘得更远,若阿爹当真离去,他能否镇住前朝群臣?
他背于身后的手微微颤抖着,看向一言不发坐在一侧的九璃。从这个角度看去,她与阿爹越发相似,同样在军中地位极高。
“珥瑶,晓谕六宫,前往天坛为陛下祈福。”祝沅芷的目光从九璃身上掠过,流露出明显的复杂,陛下的想法怕是落空了。
“兄长,稳住前朝,阿爹无事。”九璃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是最后的较量!
“你照顾好阿爹。”景星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出宫殿,从背影看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殿下。”随着声音,从外面赶回来的初一十五出现在九璃面前,恭敬地半跪于地。
“白残如何进入帅帐,初一一去查探,逼问不语皇室解药,若是不说杀!秘密行动。”九璃指尖轻转腰间玉环,“至于十五,前往皇甫祖地,记录一切事宜传信本殿。”
“喏。”初一十五对视一眼,领命后各自离去,仿佛没有人来过,只是错觉。
“湄若,守好无忧宫。”九璃接着开口。
“殿下放心。”湄若起身,神情严肃。
景王府中,景王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他却毫无反应。陛下素来狡黠,莫非此局是以身为饵?此举究竟有何意图?景王丝毫不信狡诈如狐的陛下会中毒。
“此时进宫,绝无可能。”景王看了一眼坐立难安的慕华岁,心中暗自纳闷,大侄女究竟给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如此沉不住气?
“宫中要事,皇城戒严。就连本王入宫,都需费一番周折,更遑论带人进宫?你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被射成筛子?!”
“臣未有进宫之意。”难道景王会读心术不成?要不然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
“你的心思,皆在脸上表露无遗。”景王一脸无奈,慕华岁平日里不是这个样啊?
“请将此物转交殿下。”慕华岁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脸颊,暗自嘀咕,挺好看的。
“这是何物?”景王下意识接过小盒子,问道。眼神凌厉,暗自揣测,这家伙应该不至于谋害陛下吧?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
“解天下百毒之药,最后一颗在此。于我而言,已无用。”慕华岁的话语坚定道。
“你是不要命了?药材和药丸这等东西带入宫闱没出事还好,出事只有死路一条!”景王顿时怒不可遏,这不是找死吗?
“我吃过了,”慕华岁幽幽的看着景王道,虽说他并不知晓宫内发生何事,但皇城全面戒严,必不是小事,更不用说其他!
“哼,本王替你转交便是,但临安用不用,就另当别论了。”这小子手下势力不小,本王岂能容他在卧榻之侧酣睡?!景王掩去眼中异样,表面上仍是亲昵有加。
“有劳殿下,微臣告退。”慕华岁眼神中满是感激,然后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刹那,景王脸上的亲昵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色。他看似随意地扯了一下玉环,继而轻轻敲打了两下。
“殿下。”两道身影应声出现,声音嘶哑,面容隐藏于黑暗中,普通的一无是处。
“彻查慕家,不计代价!”任何胆敢冒犯大秦者,当杀无赦,即便是他的得力干将,也不能例外,若是屁股干净自当别论。
“是。”两人瞬间消失,领命离去。
景王看着手中的小盒子,暗自咬牙,此事关系重大,他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
太医院人才济济,虽无法确定能否解毒,但是否有毒总能验出。
他怀揣小盒子,急匆匆地直奔无忧宫。
无忧宫主殿前,一众太医顶着冷风,或翻阅祖传医书,或三五成群讨论,他们坚信着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白残之毒必有克制之法,全然未曾留意景王的到来。
“这是谁送给景王叔父的?”九璃坐在窗边榻上,把玩着精致的小盒子,神色不明。
“慕华岁。”景王喝了口茶,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瘦了一圈的澄安帝,心中暗叹,不经意从澄安帝面上拂过,才坐下。
“湄若,将此盒交与太医院验毒。”九璃随手将小盒子抛给湄若,继而看向景王道,“叔父事务繁忙,倒是有心了。”
“皇兄之事,皆是国事,不分大小,我自当竭尽全力。”景王微微一笑,透露出信号,“临安若是有事,可差人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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