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纤凝宫,赵贞和赵森继续喝茶,赵森又开启了问题请教:“官家,君王如何做到赏罚?”
“有功于国家,即千金之赏、通侯之印,亦不宜吝;无功国家,虽颦笑之微、敝绔之贱,亦勿轻予。”赵贞凛然说道。
“官家的意思是对国家有功的人,即使给予千金的重赏和通侯金印,也不应当吝惜;对国家没有功劳,即使一点眉目表情、一件破衣烂裤,也不要轻易给予。”赵森若有所思地说道。
赵贞点点头。
“官家取消恩荫制度和皇室优厚待遇也是源源于此。”皇帝赵贞又点了点头。
“可是以前官家还说过,这些勋贵世家大族。若团结起来力量是很强大的,会引起朝局动荡,甚至改朝换代。所以官家当时还叫停了我在开封的土地革新,只让丈量土地,查查隐田……”
皇帝赵贞说道:“有句话叫打不过就加入,如果能打过我就打,而打有好多种,可以针锋相对的打,也可以温水煮青蛙。
但是,即使你消灭了反对派,由革新派治理天下,保不齐现在的革新派是未来的反对派,是未来新的阻碍社会发展的勋贵世家大族。”
“官家,究竟要怎样才能让我赵家千秋万代、永远昌盛啊?”赵森一脸郑重其事地向皇帝发问,他那殷切期盼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的赵贞。
只见皇帝赵贞微微皱起眉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赵森的话语:“绝无可能!此想法实乃违背社会发展之规律。”
赵贞稍作停顿,接着缓声说道:“五世而斩,乃是圣人历经岁月沉淀所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其蕴含着深刻且极具现实指导意义的道理。
即便如我赵氏家族这般显赫,后代之中或许会不时涌现出杰出的画家、书法家、诗人,商人甚至是技艺精湛的木匠,但却未必能够保证每一代都能诞生出优秀卓越的君王继承人。”
言罢,赵贞若有所思地深深望了赵森一眼,随后继续补充道:“倘若你全心全意致力于成为一名引领大宋走向繁荣昌盛的圣明君主,而非仅仅着眼于为自家子孙后代筹谋算计,那么此时此刻,想必你也就不会如此执拗地纠结于此等难题了。有位圣人曾经说过这么一段名言。”
赵贞又开始假托圣人:“那位圣人说:若子孙比我强,留钱做什么?贤而多财,则损其志;若子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愚而多财,益增其过。”
听了这段话,赵森又陷入了沉思,官家的观点总是很新颖独特,还爱假托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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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蒲城,这日午林和午母去灵泉寺上香。
灵泉寺应该是在隋朝之前就存在了。从北齐的双塔,唐朝的双石塔,依稀可见当年的辉煌。
灵泉寺在半山腰,来到了山脚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小溪。小溪旁有古松,老树,树身粗大,目测十个人都围不过来。树枝直上云霄。垂的枝条轻拂水面。
远处峰峦起伏,白云飘渺,楼阁在云雾中半藏半露,近处奇松。虬枝,古藤盘绕,红叶掩映。
还得爬山,午林心中叹息,午母则是一脸虔诚,仰望寺庙。
灵泉寺香火不旺,香客很少。
午林终于爬到了寺庙。
庙里坐着一圈儿的和尚,一看来了主顾,马上起来,笑脸相迎:“施主,本寺接受各种形式的布施,可以是交子,铜钱,金子,银子,布帛,粮食……”
只有那老和尚端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儿,理都不理。
金主来了,居然是这个态度,午林不服,问道:“为何不起?”
老和尚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起就是不起,不起就是起。”
午林拽过一条禅杖,照着老和尚的光头光光就是一计。老和尚“蹭”就蹦起来了:“我操,你干嘛打我?”
午林说道:“打你就是不打,不打就是打。”
老和尚无语。
老和尚领着午母去大堂拜佛,烧香求平安。午林则由谢陆带领去了后院儿。
后院儿有三间草房,两根儿楹柱,两个卧房,四扇窗户,屋子面积不大,建造房屋的木板只是斧子砍削。无油漆彩绘,墙上涂泥浆,无石灰,白粉之类的粉刷。石砌台阶用石头,糊窗户用纸。竹子做的帘子。麻布做的帐幕。
真真纯天然的房子,午林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