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耶律宗真在大殿接见了余靖,一切如常,各种礼仪也很到位。
余靖用契丹语与皇帝耶律宗真交谈。耶律宗真很高兴,头一回见有宋使会说契丹语,还能与自己交谈。
耶律宗真赐给余靖一杯酒,与余靖共饮。
会见气氛友好,和谐短暂的把酒言欢后,是针锋相对的谈判。
谈判是在大皇子耶律洪基的府邸的后花园。
这个府邸是一个1100多亩的大庄园。庭院的建筑,山水仿佛天生长在一起,自然而成。
天光与绿茵相依着的湖泊,循声而入的廊枫林。沁入心脾的绿草泉水,花木峥嵘的山洞……
几人来到了依山亭,依水亭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湖水。侍卫们在四周把守。
余靖与大皇子耶律洪基,刘六符就国书内容进行谈判。
果然,辽国所言的由头和路上刘三嘏所说的相差无几。余靖应对自如,言之凿凿。
耶律洪基和刘三符哑口无言,无可辩驳。
在往来国书上以南北朝相称和正统的问题上,辽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余靖丝毫不让。有理有据有史料。
接下来是关于和亲的问题。
刘六符说道:“我们知道宋朝公主今年八岁了,依宋律再有五年就可以嫁人了。
我朝有两种声音,一种声音是让皇太弟娶宋朝公主,一种声音是让我们辽国年幼皇子娶宋朝公主。
还有建议让皇帝的幼帝耶律重本娶宋朝公主。我们把选择权给宋朝,尊重宋朝的选择,和亲后以修两国之好。”
余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已经结婚生子的大皇子耶律洪基,说:
“关于嫁公主之事。我大宋皇帝有两个要求,第一,要做嫡妻。第二,不管是皇太弟还是与我朝公主年纪相仿的同辈皇子。我在这儿给两位透个实话。我朝皇帝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女婿登上皇位的,因为我朝公主只能做皇后。”
听了此言,刘六符偷眼望了眼大皇子耶律洪基,心说:主子呀!宋朝公主不管是嫁给你叔叔还是嫁给你弟弟,都是要和你争皇位的,这么血腥的事情我可不敢乱发言。
“不嫁公主也不是不行,可以增加岁币,这岁币交了50年了也该涨价了。”大皇子耶律洪基直接跳过了和亲问题,转到了增加岁币的要求。
“大王呀,你是不知道呀,我朝每年为了按时给辽国送岁币,不断搜刮老百姓的财产,已经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辽国不要交子,只要白银,我大宋银矿又少,现在每年的岁币勉强能支撑时日。
若再增加岁币无异于雪上加霜,到时落了个官逼民反,我大宋亡矣。”
能屈能伸的余靖又开始卖惨。
耶律洪基和刘六符静静的看着余靖的表演都没有言语。
余靖又接着说道:“我大宋都亡了,谁给辽国送岁币呀?二位都是文化人。都是有学识之人,杀鸡取卵是鼠目寸光之举呀……”
刘六符不耐烦余靖的夸张表演,打断余靖的话说道:“大宋都完了,我辽国趁机出兵统一天下,天下都是我辽国的,区区岁币何足惜?”
余靖毫不示弱,怼了回去:“秦国在六代的基础上花了20年统一六国,不到二世而亡。
汉朝,西汉和东汉400年合起来也没有实现大一统,充其量是一个小一统。
隋朝花了30年实现了大一统,然后大一统不到五年就灭亡了。
先不说灭亡的事,先说说大一统,二位觉得以辽国的实力多少年能实现大一统?
在大一统的战争期间,没有国家给辽国送岁币,都打仗了,谁还给你送岁币?
相反,辽国还要花数倍于岁币的钱来打仗,是不是得不偿失呀?
并且,钱花了,仗打了,就一定能统一天下吗?一定有名垂千史的大一统吗?
如果能大一统,一定是辽国大一统吗?难道不能是邻国坐山观虎斗的黑马,亦或是战争中成长起来的一位将军来实现大一统吗?”
听完此言,耶律洪基和刘六符都再次沉默不语,若能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大宋,谁还在这儿费这么大劲去谈判,能动手谁愿意说话呀?
这次出使余靖没有答应辽国的任何要求。辽国皇帝百思不得其解,以前宋朝胆小软弱,好欺负。从什么时候起居然变成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辽国为了彰显自己,其实真的是礼仪之邦。皇帝耶律宗真还是给余靖举办了送别宴会。确切的说是请余靖参加了辽国一年一度的捕头鹅宴会
春风拂面,冰雪消融,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河流蜿蜒曲折,湖泊星罗棋布,正是捕获鹅雁的最佳时节。
辽国的皇帝耶律宗真,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金冠,腰佩宝剑,威严而庄重地坐在高高的御座上。
一年一度的捕鹅盛宴,就要开始了。
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群臣侍卫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身着色彩斑斓的官服,手持长矛和弓箭,骑乘着矫健的骏马,浩浩荡荡地向水边进发。沿途,彩旗飘扬,鼓声震天,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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