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院,如今就剩下我一人,”刘伯苦笑了一下,“内院管事的名头,只能用来唬唬外人。”
“何况,这借着王府的名头出去强行挤占人家的名额,也有些说不过去。我还是早点去打招呼的好。”刘伯想了想,又道,“如今这鸿都门管事的是谁?是几品官?”
“是原先国子监的监丞,一个姓曹的。正二品。”素姑娘随口道。
“我应该不认识。”刘伯细细想了想,又摇了头。
“你不认识没关系,”素姑娘端起酒杯,一指方后来,“我这个伙计,与曹大人挺熟悉的。让他替你跑一趟,肯定能成。”
“真的?”刘伯倒是有些怀疑,一个小伙计在二品大员面前能说上话?但嘴巴上还是对方后来挺客气,“那就麻烦小哥先帮我打一下招呼,留四十个位置,可好?我改日再亲自去登门去向曹大人致谢。”
“四十个?”方后来大吃了一惊,这若是自己请先生,确实得花不少的钱。
听胡老丈说过,城主府、王府的内院管事,是在朝廷挂着四品虚衔,领着一份俸禄的。而管事一职,靠着城主府与王府,还可以另外再领一份例银,可若负担四十人的学费,那确实有些难了。
“怎么,你不想帮这个忙?”素姑娘抿了一小口酒,又吃了一口菜,等着方后来的话。
“掌柜的,你还真是抬举我,”方后来当着刘伯的面,不好怼她,只好勉强道,“我便去跟曹大人说说看,这若是不成,刘伯你可别怪我啊。”
“哪能呢?”刘伯开心起来,“小友过来坐,我这里还有一副碗筷。”
哎呦,这刘伯,态度变得还真快。方后来有些受宠若惊。他站在一边,被那珍珠大盘鸡的香味折磨很久了,见刘伯招呼他,抬脚便要过去。
“等会还要多洗一个碗,麻烦的很。”素姑娘道,“你中意什么菜,抓一把出去吃,顺便帮刘伯盯着前面的工匠,我与刘伯还要喝好长时间的酒,就不出去了。”
抓一把?我看中的菜,哪个能抓一把?都得用碗筷的好吧?
“我看你平日的脾性,你肯定是喜欢吃这个。”素姑娘将装着驴肉火烧的盘子递了过来,“这还剩下一个,你拿出去吃吧。吃了,得赶紧办正事。”
方后来气的一哆嗦,又见她说正事,知道搬运兵甲的时间到了,是得抓紧,只好悻悻地抓过驴肉火烧走了。
走到门口,方后来嚼着火烧,又跑回来了,看这素姑娘:“掌柜的,你身体还没好清,这酒你可不能多喝。”
“姑娘身体有恙?”刘伯端着酒盅的手停了下来,愣一下,“那你是得少喝些。”
“我有分寸的。”素姑娘笑了笑,又看了看方后来。
“对了,我要的那石头,你可以与柳四海他们,先装好袋,然后摆在侧门那里,省得一会耽误回去的时间。”
素姑娘转头,对刘伯道:“刘伯,等会我让伙计来叫你,你再看看,我们从王府运出去的石头,有没有问题。”
“不用了。”刘伯大手一挥:“你们进来的时候,不是查过了吗?进王府得严查,这出去了,倒是无所谓的,反正这内院都只剩下了些破烂玩意,能有什么问题。”
说着,他将侧门钥匙递给方后来,“你自己去开门装车吧。”
方后来心中大喜,面上表情不变,淡淡道:“那谢谢刘管事了。”
接过钥匙,一转身不紧不慢地走了。
现在刚刚到了亥时,天色已经漆黑。
出门他就一路朝着内院小跑。这刘管事住的地方,离着内院不远,一会就到了。
内院里点着不少火把与灯笼,柳四海他们正在忙着呢,有的挖坑有的填土,有的修树有的运石,都忙得挺认真。
方后来去到柳四海身边,低声道:“咱们现在可以动手了吧?”
柳四海四下看了看,点点头:“祁家的人刚刚都已经回去了。如今这院内都是我们自己的人。”
他将方后来引到假山附近。然后将手一抬,轻轻一挥,走了四个人去守了内院四角,又点了四个人,去守在假山附近。
陆伙夫带着两人,接过麻布袋,去一路捡雨雾流云石,再将装满的袋子堆放在院子门口,堵住门。
假山背后有一墩矮矮黑黑的石块,单独在那放着,看着倒是挺沉的。
柳四海与方后来一齐发力将石块推开,露出的空地上,出现一个铁环。
方后来使劲将铁环往上一提,掀起来起来一块硕大铁板,铁板下是一个三尺见方,黑黝黝的洞口,旁边有人送来火把,方后来接着火光往下看,是一个斜斜陡陡的石头台阶,延伸到地下。
柳四海对方后来道:“这洞里,倒是不大,东西就堆在里面。”
方后来点了点头,先跳了下去,又接过火把,弯了腰,小步急速往里面走去。
才走两丈远,便可直起身子,一抬头,便看到了一排木架上,七零八落得放着一堆兵甲,其中大燕的弓弩赫然在目,十分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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