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着马车沿登云道笑下了城主府,除了夏诚武没撂下,同行还多了一位白云卫统领,商子羽。
沈翊非常能理解襄王的选择。
试想一下,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黯然神伤,在酒楼烂醉如泥,估计襄王私下里早已骂骂咧咧,气个半死。
但夏诚武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动辄打骂的教育方式不可取,也没有意义。
故而襄王干脆给他找点事儿做,有沈翊带队,也能让夏诚武长长见识,莫要将心思沉溺在儿女私情之上。
夏诚武倒是很快就明白襄王的苦心,而他自己已经有所醒觉,也想主动走出困境。
当即态度诚恳地朝沈翊躬身抱拳:
“沈兄,还请多多关照。”
沈翊挠了挠头。
面对这么礼貌的夏诚武,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互相学习。”
“共同进步。”
夏诚武:“……”
而商子羽,他是白云卫统领,年方而立,一身修为便已臻至武道宗师。
沈翊又听夏诚武悄悄给他八卦,商子羽是白帝商秋白的义子,若无意外,这白帝城下一任城主的位子,便是商子羽的。
沈翊瞄了一眼身后那面容刚毅的汉子,没想到这商子羽的来头竟有这般渊源。
看来这白帝城三城主,倒是对他颇为重视,竟然派这么一个未来“城主”来监督。
其实这也无怪陈静年。
沈翊在外名头毁誉参半,任谁见了也得慢慢接触考察一番,若是轻易相信,反倒有诡诈之嫌。
此时尚是青天白日。
街道上佩剑执刀的江湖客来来往往,更是对沈翊几人指指点点。
显然已经认出了他的来历。
这下属实是不便行动了,容易打草惊蛇。
沈翊便和商子羽约定,日落之后在海角院的后门小街汇合,再一起行动。
至于现在。
为了防止周围的围观群众越积越多,他们三人便先回天涯海阁去。
沿着长街而行。
遥遥便看到天涯海阁的五层高楼,沈翊更是在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明明是一副谦谦君子的长相。
却是个闲不住的主儿。
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那人一会儿在门口来回踱步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然后便是眼眸一亮,朝着沈翊用力挥手大喊:
“沈兄!”
沈翊笑着点头致意。
可不就是盗门传人,杨子陵吗?
杨子陵正要迎上来。
猛然间瞥见一旁兴致勃勃,四处张望各式各样江湖人的阿月。
瞬间一个激灵。
唰的一下,身形好似化为一道青影,不进反退,一下子落在从天涯阁门前立柱之后。
探出半边身子,眼眸警惕:
“沈兄,原来谣传跟在你身边的姑娘,是这个小妖女啊。”
沈翊眉头一挑。
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阿月听到杨子陵的动静,转头望去,当即双手叉腰,摆开架势:
“原来是你这小贼。”
“几年前我功夫未成让你给跑了。”
“今天我一定要放倒你!”
说罢,阿月拉开架势,就要追上去,而杨子陵早已作好奔逃之态,他遥遥道:
“沈兄,这小妖女浑身是毒。”
“你小心哪天着了她的道!”
夏诚武一会儿看看杨子陵,一会儿瞧瞧阿月,像拨浪鼓似的,一脸懵逼,不知沈翊的两个朋友怎么互掐起来了。
沈翊伸手拉住阿月白皙的皓腕:
“先别动手,是我朋友。”
被沈翊这么一攥。
阿月紧绷的身子瞬间就柔软下来,她噢了一声,安安静静站在沈翊身旁。
沈翊又扬声对着远处,好似惊弓之鸟的杨子陵朗声道:
“杨兄,大家都是朋友,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进天涯阁详谈。”
杨子陵见阿月倒是颇听沈翊的话。
刚刚还似个炸毛的小老虎,沈翊一句话,就变成了一只小猫,他轻咳一声:
“你千万攥住她。”
“别让她扑过来噢。”
沈翊本欲放开那白皙皓腕的手,遂停在原处,本来觉得自然无比,此刻被杨子陵这么一强调,竟是有些发僵,而阿月对杨子陵的话只是轻哼一声,然后就任由沈翊抓着了。
众人就这么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上了天涯阁,然后在沈翊几番劝说之下……
杨子陵才堪堪坐到同一桌来。
他望着阿月那笑盈盈的纯真俏脸,却是心有余悸,将当年那段在五毒教的“惨案”,给沈翊娓娓道来。
彼时,杨子陵轻功有成。
初出江湖的少年,胸中自是有一股傲气。
觉得天下之大。
无处不可去,无地不可闯。
又恰逢他游历至彩南郡。
听当地人说起那五毒教诡异神秘,就隐在彩南深山的苗寨之中,万万不可招惹。
但他少年意气。
倒也不是想顺手摸点什么。
只是偏想去看看,这令人闻之生畏的五毒教是一幅怎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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