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闻言更是哈哈大笑:
“小丫头嘴真甜。”
沈翊连忙向襄王行礼。
襄王没去瞧一旁瑟瑟发抖的夏诚武。
目光落在沈翊身上。
一袭青衣,丰神俊朗,周身气息更是愈发浑厚难测,不禁出声赞道: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免礼吧。”
陈静年出言让一众人入厅堂叙话,厅内已有白衣侍女备好点心和清茶。
也正如夏诚武所说,不见二城主司徒玄,更勿论白帝其人。
众人落座,沈翊忙拱手朝上首的陈静年和襄王依次见礼,而后将腰间玉玦取下,双手捧陈于前。
“小子本受襄王所托,护送此刀至白帝城,不料被诸事耽误,今次才送至。”
“请三城主接镖。”
“亦还望襄王殿下海涵。”
襄王当即朗声大笑,摆摆手道:
“无妨无妨。”
“这趟镖我本就没有作时间要求。”
“倒是小友月余不见,便接连做下几件惊人大事,这潜龙论武还未开始,已然名震云梦,倒是让人深感畅快恣意。”
襄王说罢,又转头给陈静年说道了一番玉玦的来历,他笑着道:
“此刀从神锻谷出炉,又经沈兄弟携之于江湖纵横,斩敌饮血,磨砺锋芒。”
“陈先生可得给掌掌眼,看看可否悬挂在你们那论武坪的石壁之上?”
陈静年微微一笑,着侍者从沈翊手中接过刀,一手端着茶水,一手并指微微一划。
一股玄之又玄的气韵波动荡起。
侍者手中的玉玦锵的一声骤然出鞘,化作一道玉光在厅堂之中疾舞飞旋。
刀气漠漠然,于玉色刀身跃动,敛而不发,但却已锋芒尽显。
嗡。
短刀戛然悬停在半空。
玉骨鎏金。
熠熠生辉。
沈翊眼眸中闪烁异彩,浩然之气,以气御刀!这便是儒家大宗师的威能。
陈静年呷了一口茶。
轻声赞叹道:
“好刀。”
“此名器,当可陈于论武坪。”
“共天下英雄赏夺。”
陈静年并指微微一叩,玉刀唰的一声,锵然飞入鞘中,又朝襄王拱手道:
“多谢殿下美意。”
“哈哈,何必客气。”
接下来就是众人叙话闲聊,襄王性情豪迈,自是话题主导。
时而询问潜龙论武筹备进展,是否需要帮助,时而着沈翊和阿月参与,问一问他们路上几番争斗的细节。
甚至偶尔拿夏诚武为了女人买醉的事情开涮,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只有夏诚武的头越来越低,恨不得埋到地底。
但不得不说,有这样的长辈操控全场,倒是让沈翊感觉轻松很多。
至少在襄王的主持引导下,众人的交谈很快便熟络起来,打破了与陈静年这样的大宗师初见面的陌生感和压力。
沈翊见气氛熟络,便出言开口,详细陈述了在玉镜小栈路遇万毒门之事。
“沈翊小友,你是猜测那万毒门之人已然潜入我白帝城中?”
陈静年的神色陡然严肃。
魔门中人多是性情偏激,阴险毒辣之辈,而如今白帝城又是泥沙俱下,鱼龙混杂。
若是魔门教派企图浑水摸鱼,借机生事,那他们就不得不防了。
沈翊微微颔首:
“我们与之不过道左偶遇,他们既然出现在云梦,想必定是另有目的。”
“思来想去,其意欲在云梦所图谋之事,也只能是白帝城了。”
襄王亦是神色一正:
“那当务之急,便是要将这些魔孽揪出来,免得他们在暗中行那蝇营狗苟之事。”
“不过大肆搜捕,或可能会打草惊蛇,让那些魔徒生出警觉。”
“如今白帝城人流汇聚,他们只要不露头,咱们只怕会像大海捞针一般。”
襄王摩挲着下巴,皱眉自语。
陈静年沉默饮茶。
显然,他和襄王在考虑同样的问题。
沈翊见时机已到,便起身鞠礼道:
“三城主,襄王殿下。”
“我们与那万毒门公子交过手,我这妹子有特殊法子,能追踪到那人之所在。”
“只是若要在白帝城中无拘行事,乃至缉拿搜捕,还需得到城主府的应允。”
陈静年轻轻一笑,眉头略微舒展:
“原来沈翊小友早有打算。”
襄王却似是毫不惊讶。
抿了一口茶,乐呵呵笑着道:
“既然小辈们有心出力。”
“我看便让他们去试一试,倒也无妨。”
“反正你们白帝城底蕴深厚,即便不成,我去调集王府人马来助阵,量那些魔崽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沈翊眉间微微一挑。
襄王这话可说的不算客气,若是陈静年因此生隙,那这事儿有可能就砸了。
不料陈静年却是平静地笑了笑:
“襄王殿下这是拿话激我。”
“不过所言确实有理。”
“列位稍候。”
他朝身旁白衣执事耳语吩咐几句,白衣执事便匆匆出了厅堂。
没过一会儿,那白衣执事又小步快跑,来到厅前,恭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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