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神情肃然,一手搭在刀柄上,朗声问道:“是季成空的手笔吧?”
“只不过我好奇的是,你们这些精锐都来堵我们,那秦江河呢,谁来对付?”
“呵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再起,魁梧的悍妇,舞动钢叉,娇声道:“不劳小兄弟费心。”
“舵主自会出马。”
赵秋山等人这下终于恍然。
果真如沈翊所言。
秦江河有危险,季成空才是那个堂中内鬼!
长河双鬼手中朴刀旋转翻飞。
犹如蝴蝶起舞。
三人紧盯着沈翊,眼眸中泛起杀意:
“小子,今天就让你给我们老四陪葬!”
白罗刹:
“小兄弟你长得一表人才,可惜啊,动了我们夜叉舵的人,就得亲自赔命!”
黑罗刹干脆利落,犹如竹竿般的消瘦身躯,横起钢叉,吐出一个字:
“杀!”
沈翊的身形微微低伏,整个人宛如猎豹般,躬身蓄势,一手握在刀柄上,引而不发。
身后的赵秋山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蒲扇般的大手按住肩膀用力一拧。
嘎嘣一声。
将自己脱臼的手臂给接上。
然后拎起地上的宣化斧,摆开架势,望着周围影影绰绰的人影,厉声道:
“兄弟们,杀一个够本。”
“杀两个赚。”
“给我冲出去!”
哗!
赵秋山的断喝,仿佛是点燃火山的信号,丛林之中骤然响起一片兵刃出鞘之声。
继而。
喊杀声并起。
断刀,夜叉的帮派子弟接舷而战。
……
断刀堂。
秦江河回到自己的小院。
空荡荡的院子里,落叶满地,空无一人,沈翊离去,竟是让秦江河生出一丝寂寥之感。
秦江河无奈摇了摇头。
嗤笑一声,是自己想太多。
没一会儿。
一名颇为眼生的青衫小厮便敲了敲院门,拎着食盒走进来。
“堂主,该吃药了。”
秦江河嗯了一声。
随手一指院子里的石桌:
“先放在那里吧。”
小厮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从食盒中取出,端放在桌子上,然后后退半步静立。
秦江河随意一瞥,笑道:
“怎么,你还要监督我喝下去?”
小厮微微躬身,微笑道:
“帮主的伤势要紧,之前有陈郁少侠监督,现在陈郁少侠不在了……”
“我得看着您把药喝下去。”
秦江河顿了顿,眯起眼睛打量着小厮,停顿了足足数息,直看得小厮浑身不自在:
“我有和你们提起过小兄弟的名讳吗?”
瞬间,小厮仿佛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腕子蔓延上了脖颈,他眼睛滴溜溜打转:
“我是听季副堂主无意间提起的。”
秦江河噢了一声。
抬手将汤药端了起来。
又瞄了一眼神情略有些紧张的小厮。
咧嘴一笑:
“你看你出那么多汗,这碗汤药活血化瘀,针对体虚盗汗有奇效,不如你把它喝了吧。”
“我让厨房再煮一碗。”
说罢,秦江河把汤药往小厮面前一递,缓缓靠近他的嘴边,看样子要亲自喂他。
小厮慌忙后退,连连摆手。
“堂主,这是专门为您熬制的汤药,我怎么能喝,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
小厮连连后退。
秦江河却是脚下连环踏步,步步紧逼。
一息之间,便欺身近小厮周身,那满满一碗汤药更是半滴没撒,就要怼进小厮的嘴里。
哗!
一道寒芒乍现。
小厮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朝着秦江河胸口斜撩而上。
嘿。
秦江河身形骤然急停。
手腕一抖,手中的汤碗朝着小厮疾飞而起。
哗的一声。
瓷碗被劈成两半。
汤药尽洒在地上。
小厮不及庆幸,因为他发现秦江河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倏尔间,他耳畔传来一阵疾风骤响。
小厮的视野瞬间天旋地转。
在地上打滚一圈,看到了手持滴血断刀的秦江河,以及他身前的那具无头尸体。
“啧啧,不愧是秦堂主。”
“心细如发,机敏过人呵。”
院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继而一道颀长挺阔的身影出现在院门。
其人身披黑袍,头戴发冠,形容儒雅,只是手上却是擒着一柄混铁钢叉。
看起来颇有些违和。
秦江河望向来人,却是再熟悉不过,眼中迸射凌厉的锋芒:
“浑天夜叉,方羽。”
“果真是你们夜叉舵。”
方羽将手中的铁叉在手臂上一旋,极其流畅地挽了几个枪花。
“可惜啊,秦江河。”
“现在猜到,是不是有些太晚。”
秦江河环顾四周。
长吁一口气,语气稍稍放松:“想必无论我现在如何招呼,都不会有人来援吧。”
“以巨鲸帮扩张为由,调派所有核心长老外出,再以小河村作文章,将秋山和陈郁兄弟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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