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林结婚较早,妻子李红是纺织厂工人。那时候尉迟家还没发迹,尉迟林正在机械厂混日子。机械厂旁边就是纺织厂,两人在一次联谊会上相识,顺理成章也就结婚了。
没过多久,机械厂和纺织厂都改制了,二人双双下岗。但家里边尉迟明贤生意正在上升期,夫妻二人顺势就在自己家族企业干了起来。
夫妻二人别的都很顺,但就一点不好,李红这肚子不争气,好容易怀上了,却动不动就流产。两三次后,不管尉迟林再怎么努力耕耘,不要说收获多寡,干脆连苗都出不来了,任你施肥浇水,总是颗粒无收。
因为这事,李红没少去找当地各位大仙,但也没效果。后来尉迟沐夫妻俩失踪,李红便把尉迟宣视为己出,疼爱有加。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还真是真理。
明贤老爷子只剩下这么一个大儿子,为了培养锻炼他,一些事就交到了尉迟林手上。尉迟林也确实有头脑,生意越做越大。
可接触人越来越多,这尉迟林心里也就越来越活泛。有了钱之后,尉迟林开始以应酬名义在外面花天酒地,相好的不知道有多少,堪称是屋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
夜路走多了必然遇到鬼。
尉迟林一天天逢场作戏,终于遇到了对手。
这对手名字叫沈可,当年18岁,就是本地人,在当地音乐学院上学,专业是声乐。
音乐学院没什么文化课负担,声乐又是靠祖师爷吃饭的行当,有条好嗓子张嘴就好听,根本不用练;没那好嗓子,祖师爷不赏饭,咋练都费劲。
这沈可天赋不错,平时也活跃,少不得去酒吧歌舞厅做个兼职歌手赚些外快。尉迟林每天应酬,少不得去这些地方消遣,一来二去就认识上了。
没几天,这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尉迟林就被沈可迷的魂不附体。
这沈可虽然年纪尚小,可架不住父母聪明,还想得开。很快沈可她妈便发现女儿回家时这穿着打扮有变化。没过几天,居然用上了BB机,还是汉显。
这里肯定有事。
没费什么劲,沈可她妈便从女儿嘴里套出了实话。
知道女儿搭上了这么一个富家子弟,沈可她妈可就动了心思。
原来这老沈夫妻俩一直在国企工作,前些年效益好,工资高,现在国企不景气,马上就要改制,以后出路还没有着落。现在遇到这样的一个机会哪能放过。
沈可她妈深知笑贫不笑娼的道理,于是她不断地撺掇沈可要大胆放开,甚至言传身教,教沈可怎么才能勾引男人。
沈可也是个妙人。一点就透,一教就会。
几个月下来,尉迟林彻底被拿下。
可尉迟林也是有些头疼。原本家里这个婆娘应该怎么办呢?
离婚?说实话尉迟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多年过来了,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不能做对不起人家的事。
但不提离婚就没法把沈可娶进门,有情人难成眷属,这滋味也不好受。思前想后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没想到沈可特别善解人意,居然不要求结婚,也就是说心甘情愿位居二把手。这把尉迟林感动的涕泪横流,赌咒发誓的要对沈可好一辈子。
尉迟林不知道的是,沈可这是以退为进、李代桃僵之计,是沈可她妈设计出来的。尉迟林中计不自知,对沈可更是百依百顺。
按照这位智比王婆的老娘的谋划,接下来就是让尉迟林到家里来正式拜访一下,把这件事情坐实,让以后的事情发展更加顺利。
不过沈家唯一一个障碍算是沈可她爸。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沈可他爸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点酒抽点烟。于是尉迟林后备箱里装上一箱五粮液,又拿上十条红塔山十条玉溪到沈可家里拜访。
“咚咚咚”一敲门,沈可她妈赶紧就跑来开门。进了屋,老沈正在看电视。见女儿带了个中年男人来了,也心知肚明。
一开始老沈还冷着个脸,不过看到这一箱酒和两大袋子烟,表情就有些松动。
沈可她妈立刻打圆场,一番客套话下来,气氛更是缓和不少。看时机成熟,她妈便说道:
“哎呀,这都到饭点了,就在家吃点饭吧。”
很快娘俩准备了几个菜,桌子摆上,酒一倒上烟一点着,整体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
五粮液一开,好话自然来。沈可他爸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五粮液就是香啊。给我拿这个酒,够意思。”
酒过三巡,沈可他爸已然上头。
两人一论岁数,原来尉迟林比沈爸还大着一岁。
不过只要感情到了,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沈爸握着尉迟林的手说:
“尉迟大哥,我家小可和你好,我原来是不同意的。现在一看,你这人实在是好人,现在我都同意了。”
“那以后我得叫你岳父啊!”尉迟林也兴高采烈起来。
“没事,以后咱俩就单论。我叫你大哥。”沈父真是个实在人,酒劲一上来,特别朴实直爽。于是一个叫岳父,一个叫大哥,羡煞旁人。
沈母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便在边上敲边鼓:
“哎呀尉迟总,你对小可好,我们就放心了。小可从小没吃过苦,这几年差了点,你看住的房子也旧了,这还是结婚那会单位分的。本来想给小可买个钢琴,也没地方……”
“哎呀,丈母娘,我这都明白,我心里有数。这房子是窄了点,丈母娘你和我大哥住这里委屈了。明天我就选个好点的,给你把钥匙拿来。然后就装修,我让副总亲自盯着,我大哥没事的话也去看看,需要啥样的装修现场拍板。”尉迟林一听沈母话里有话,马上就坦诚相待。
别的东西不敢说,房子是自家盖的,要多少有多少。
沈母这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菊花一般,就这么一句话,到手了一套房子。
这场宴会可以说是宾主尽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