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意识如同破晓前的微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黑暗,锐雯缓缓张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模糊而遥远,就像是梦境与现实交织的边缘。她试图聚焦视线,但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毒雾如同死神的呼吸,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一切,敌人的背影在绝望中渐行渐远,还有那个消瘦男人的身影,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带着一丝悲怆:“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猛然间,锐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她猛地坐起,目光扫过这陌生的环境。这是一间简陋却异常整洁的小屋,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主人的用心与勤劳。她低头检查自己,发现身上的战袍已被替换成了一件朴素的布衣,臂铠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轻便的护具和这同样朴素的装扮。对于锐雯而言,厚重的铠甲从来不是必需的,她的力量源自内心,源自那把陪伴她征战无数沙场的符文之剑。
正当她心中充满疑惑时,伴随着吱呀一声,一扇老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位佝偻的老妇人缓缓步入,手中拄着一根雕刻着岁月痕迹的拐杖。她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像是风穿过枯枝的声音,虽不悦耳,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你醒了。”
锐雯的眼神依旧冰冷,她警惕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老妇人微微一笑,尽管皱纹在她脸上交织成一幅复杂的地图,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慈祥的光芒:“这是我的家,孩子。”
锐雯环顾四周,心中暗自焦急,她的剑,那把象征荣耀与信仰的剑,不在这里。“我的剑呢?”她急切地问道。
老妇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我把它放在了仓库,那把剑上沾满了太多血腥,不适合你现在这样虚弱的身体。你是一个战士,对吧?”
锐雯点了点头,简短地回答:“是的。”
老妇人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感到满意,脸上绽开了笑容,尽管那笑容在锐雯看来有些扭曲,但其中蕴含的善意却是真实无欺的。“你中了很深的毒,那是一种罕见的毒素,我猜是诺克萨斯人的手段。艾欧尼亚没有这样的毒物,但你的身体异常强健,竟然自行恢复了。”
锐雯的心沉了下去,她无法理解,为何在胜利即将触手可及之时,她会被自己的盟友背叛。那些本应作为支援的化学攻击,却如利剑般刺穿了她的信念。诺克萨斯人不惜一切代价追求胜利,包括牺牲,但战死沙场,是每个战士最终的归宿,而非死于同袍之手。
回忆起那日的战场,锐雯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记得,当毒雾弥漫,她几乎放弃了希望,直到最后一刻,那个消瘦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的眼神复杂,有不舍,有决绝,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悲哀。那句“值得吗?”仿佛是对她的质问,也是对整场战争的质疑。
如今,身在这陌生的小屋,锐雯开始思考,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但她也明白,无论答案如何,她都必须继续前行,为了艾欧尼亚,为了心中的正义,也为了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而这一切的开始,或许就藏在这个看似平凡却又充满温暖的小屋里,与这位慈祥的老妇人相遇,便是她新旅程的起点。 在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大地上,诺克萨斯与艾欧尼亚的纷争如同永无止境的暗夜,吞噬着无数英勇的灵魂。在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发生了一幕令人扼腕的悲剧。
一位诺克萨斯的铁血战士,本应屹立不倒于前线,却因数秒间的胆怯,倒在了自己人的利刃之下。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耻辱,更是对勇气与荣耀的背叛。而锐雯,这位以剑为舞的女将军,却如风中残烛般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她的剑光如流星划破夜空,即便是在那决定性的一击中,剑锋所至,星辰陨落,艾欧尼亚的防线也为之一颤。但锐雯深知,那不过是延缓了对手撤退的脚步,她的身体虽疲惫不堪,内心的火焰却未曾熄灭,战斗力依旧蓄势待发。
另一边,那位被誉为“剑影”的强大剑客,浑身浴血,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他利用某种禁忌之术暂时压制住了致命的创伤,但那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如同一盏即将耗尽的油灯,光芒摇曳,随时可能熄灭。其余三名艾欧尼亚精英,尽管武艺高强,但在诺克萨斯精锐铁骑的洪流前,也显得渺小而无力。这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然而,当锐雯期盼已久的援军到来时,带来的却是灭绝人性的生化灾难,而非并肩作战的战友。
锐雯的眼中满是空洞与不解,她的心被背叛的利刃深深刺痛。她的士兵们虽未死于同袍之手,却倒在了艾欧尼亚最顶尖的剑士剑下,这或许是战士的归宿,但对她而言,真正的悲哀莫过于背后那无声的暗杀,那是对诺克萨斯荣耀的玷污。
在船舱的一角,老妇人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锐雯的肩头,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哀伤:“孩子,让疲惫的心灵得以安歇吧。”随后,她缓缓踱步而出,留给锐雯一个孤独而沉重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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