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亲属(1 / 1)

“三大爷,这小日本咋一个劲的过兵?”大根子用着一具单筒黄铜望远镜前方的情况。

刘三枪、大根子、二鼻涕等人趴在铁路附近的一处山头,混成三十九旅团乘坐的火车在遇到中断的铁路之后当即停止北上。

一众小鬼子裹挟着大批中国人沿着铁路线步行,同时为了避免遭遇伏击,混成三十九旅团旅团长嘉村达次郎派遣小股部队向两侧延伸搜索。

“我让找赵财主一家人,你看小日本干鸡毛?要不是老子眼花了,用得着你?”刘三枪骂了一句。

大根子讪讪一笑,只得乖乖继续在前方队伍中寻找赵财主一家的踪迹,眼睛瞪得溜圆,不一会便感觉有些酸麻。

愣神的功夫,却发现有一队小鬼子朝着他们所在的山头而来。

“坏了,小日本朝着咱们这边来了!”

刘三枪抢过望远镜,眉头不由得紧皱,他带着保险队在此是想着找个机会将赵财主一家救出来,甚至中途碰见公安总队都没有跟着走。

“撤吧,去沈阳!”

“撤?那赵财主一家?要不杀几个小日本再走呢!”

“你踏马脑袋进水了,一旦开枪,咱们能跑,在这附近的工人跑的了吗?”

......

当天下午三点,两路日军先是在苏家屯火车站汇合,而后继续向浑河火车站推进,直至先头部队能看到第20旅前沿阵地方才停止。

“特派员,20旅来电话,小鬼子指明要见您!”

“要见我?”

汇报的作战参谋吞吞吐吐:“说是有您的亲属在他们手上!”

赵维汉闻言愣了一下,他老家的确在新民,但他从小跟随父母在冀东长大,后来祖父病逝之后,父亲那一辈人直接就分家了。

现如今父母和姐姐一家都在关内,赵维汉早就在他们身边安排了人手,如果出了问题不可能不知情。

“我倒要看看小鬼子抓的我哪个亲属!”

......

随着热武器的发展,一味坚守高大城池是不现实的,因而整个沈阳的防御体系并不仅仅以沈阳城防作为依托。

按照正常计划,卫队二旅三团和公安总队负责沈阳城防,但现如今公安总队不在城内。

浑河是沈阳的护城河,由东北向西南方向流淌,对沈阳城东、城南起到先天的防御作用。

卫队二旅一团依托小东边门外的各個工厂建立防御工事,屯垦旅则是布置于大东边门外,一团、二团、三团及所部炮兵依次由北向南布置。

屯垦旅一团、二团负责守卫大东边门,三团及炮兵既需拱卫南侧东塔机场,又需利用火炮对南面进攻日军进行炮火打击。

卫队二旅二团坚守沈阳城南大营,同样需要拱卫东塔机场安全,第20旅则是在浑河南北两岸依托有利地形分散布置,处于抵御日军进行的第一线。

第7旅坚守城西的满铁附属地和商埠,北山疗养院和东大营驻军拱卫沈阳城北。

赵维汉乘坐一辆卡车在沈阳大南边门出了城,沿途的20旅官兵皆严阵以待,200余米宽的浑河河面之上新架设了几座浮桥。

双方见面地点是由20旅掌控的浑河火车站,赵维汉老远就看见车站门口站着一个日军军官,还有一个身穿马褂袍的中年男子。

浑河火车站再往南五六百米,小鬼子正押着十几名中国人悍然在侧。

“赵先生,鄙人是大日本帝国关东军司令部情报参谋片仓衷,受土肥原贤二机关长所托,特来与您会面!”

片仓衷穿着一套昭五式军装,肩章上一杠三星,赵维汉没有搭理这个鬼子,落在他手中的日军军官多了,一个大尉又算得了什么。

赵维汉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任凭脑海里回忆却想不起丝毫印象,中年男子冲着赵维汉笑了笑。

“有什么事说?”赵维汉又看向一旁的片仓衷。

片仓衷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赵先生,我此次乃是为了日中友善而来,日中两国是一衣带水、隔海相望的邻邦,有将近两千年的友好历史。”

“大日本帝国作为东亚唯一的强国,有义务带领东亚国家走向繁荣富强,这是我日本高层共同的看法。”

“中国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难道应该就此沉沦下去?难道就应该忍受西方列强的欺辱?”

“建立以日中为首的大东亚共荣圈方是振兴东亚的正确策略,而......”

赵维汉冷眼将其打断:“说点直接的!”

“看来阁下是没有耐心的,为实现东亚共同繁荣,大日本帝国准备在满洲建立满洲国,赵先生虽然出身于支那,但与那些软弱的支那人不同,您的能力和果敢赢得了大日本帝国的认可,如果阁下愿意,可以由您担任满洲国的首辅大臣!”

“我?”赵维汉指了指自己,小鬼子还真看得起他,当即沉声道:“你们看错人了,我既没有这个能力,也没这个想法!”

“如果日后要实现东亚繁荣,也应该由我们中国来带领,而不是你们日本!”

片仓衷挺直身子,傲然指向南面的日军:“大日本皇军集结重兵于沈阳,飞机大炮顷刻之间就会将奉天化为废墟,你们支那人凭什么认为可以抵挡大日本皇军的攻势?”

“阁下就算不将那些支那平民放在心上,难道不为自己和亲属考虑一下吗。”

片仓衷积攒出最后的耐心:“我给阁下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伯父,赵家十余口都在我们手上。”

“支那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阁下愿意与大日本帝国合作,那么你的亲属都可以恢复自由。”

一旁的谭洋忍不住了,右手伸向腰间的枪盒子:“小鬼子,我艹你姥姥!”

赵维汉挥手制止,一时的意气之争没有必要,随即看向中年男子。

“你是?”

“你是敬渊?快二十年没见过了,你父亲还好吗?”

“还好!”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缅怀之色,嘴上悠悠说道:“伱不记得我很正常,我叫赵宗林,从小就被老头子收养,虽然姓赵,但要是从根上论,其实不是你们赵家人,包括后边那十几口人都不是赵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