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说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还不放过你……我也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是碰到了谁。
但我现在也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放过我吧……”
这时候,声音清晰了一些,陈玉书听得十分完整,脸上不由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看情况,这徐浩也知道了,自己被缠上的事情。
只是不知心中有愧,还是在害怕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告药铺管事和掌柜,而是偷偷来到这里,烧着纸钱,求对方不要再缠着他了。
至于到底有没有用?
陈玉书站在原地,眼睛一扫,心里突然一跳。
出现了!
就在那徐浩身后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槐树树荫下,无声无息的站了一个身影。
正是那李培的鬼影。
“只要你不缠着我,以后每逢祭日,我都会给你烧香送纸钱,让你在下面安安心心过舒日子。”
徐浩继续念叨着,看着地面上烧着的几炷香,明显呈不正常的状态,一短两长,脸色顿时一变,语气也随之变得凶狠起来,“你不同意?
好好好,你既然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就算花大代价,我也会请人除了你……”
这话,似是也激怒了站在身后的‘它’,因为在他话说完的刹那,陈玉书就看到,那一直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的鬼影身上,立即就有黑气升腾而起,若是这时候徐浩转过身子,估计也很容易就能够看到它的身影。
它的凶气被激发了出来,身上更散发出幽幽的寒意,竟好像能够影响现实,让得离得近的几株杂草,都迅速蔫巴枯萎起来。
徐浩似是也感觉到了什么,莫名的打了个哆嗦,慌张的往左右看了眼,再也不敢多待,迅速往回走去。
而这时候,陈玉书却没有动。
因为,就在徐浩哆嗦着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那刚刚散发出凶气的鬼影,这时候竟已经缓缓转过了身子,直直的对准了陈玉书所在的方向。
它,看到了他。
陈玉书的心神一跳。
连忙移开了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一个竹筒,悄悄拔开了盖子。
里面正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阳性之物。
这一刻,时间好似过得十分漫长。
以至于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僵硬的站在这里有些奇怪多余。
正要做出其他动作,他突然注意到那槐树下的鬼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呼呼~
陈玉书这才松了口气。
“这可真是……”
发白的脸上,满是无奈,“这有时候能看到,也不见得是一个好事。”
然后,他也没心情继续练习了,更生怕那鬼影,一直没有离开,突然就又显露出来,也忙向着药铺后院方向而去。
而在离开之前,他目光顺势扫了眼烧纸的方向,也看到了那香。
突然发现,那原本烧的最快的那支香,燃烧速度竟变得缓慢了起来,而另外两根,则烧的飞快。
好像正有‘人’,在疯狂吸食一般,很快就与那一根短香持平,直至先后熄灭……
……
夜幕,很快降临。
陈玉书例行的完成了一遍修炼,冲洗一番之后,也缓缓地走入了三号房间之中。
好在,这时候房间里的七个人都在,虽然味道还是那么冲,但人多了,他心中也没有那么担心。
此时,大家正热火朝天的聊着天。
聊的,是药铺内,住在二号房间的学徒王源,说是这王源,在今日一早,就找到了外院管事,报告自己已经桩功小成之事。
然后经过验证,不仅学会了对应的外锻功法,药王锁力功,而且还被告知,可以直接晋升到店铺之中,当一個煎药学徒。
煎药学徒。
虽然也是学徒,也需要干活。
但却是在店铺之中,有病人了才需要忙活,大部分时间,可都能够休息。
关键是,能够学到东西,还有工钱!
要知道,他们这些学徒,是没有工钱这一说的。
“桩功小成,就能够晋升,在店铺里面干活。
之前是张如云,现在又是王源。
看来这就是药铺里真正的规矩了,桩功才是考察标准。
桩功入门,才有资格在这里待下去,干一些粗活杂活,桩功小成,才能进入店铺里面,学到真正的东西,才有可能成为医师。”
陈玉书在这里待了几天,也慢慢有所发现。
或许,这就是药铺之中公开的秘密,大家也一直都知道,只是这一次王源晋升,又将他们给刺激了一遍而已。
“哎,桩功入门都这么难,桩功小成?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到?
听说那王源也才学徒两年时间啊,怎么做到的?”
有人忍不住开口,语气中满是羡慕。
“这算什么。
豪哥七天入门,一年小成才是真的厉害呢。”
这时候,另外有人开口,一脸向往的神色。
“豪哥是厉害,如今更是医师学徒,但有个人,可是要比他更厉害。”
不过很快,就有人接话。
“谁?”
旁边人都好奇了。
“陈玉书!”
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几乎霎那间就将目光都放在了陈玉书的身上。
陈玉书在听到那人开口的时候,心里就感觉到有些不妙了。
因为接话的,正是今早与陈玉书一起,被钱谦指点的那两个学徒之一的赵赫。
他桩功入门之事,对方可是亲耳从钱师傅口中听到的。
或许是干活之时,大家都在忙,他没来得及说,或许之前说了,别人不信他。
如今,大家都在,关键当事人陈玉书也在,加上时机恰好合适,他立即就忍不住了,直接说了出来。
“陈玉书,是真的吗?
你真的桩功入门了?”
在陈玉书旁边的李虎第一个忍不住,连忙追问了起来。
“是!”
陈玉书知道这事瞒不住,也没想瞒着,只是点了点头。
“斯……怎么可能?
怎么练的?”
有人忍不住吸了口气,连问道。
李虎也是震惊,有些将信将疑,又有些嫉妒,脸上强撑起笑容,道:“真的?那真是恭喜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