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爽快出乎林月意料,这才多少天,容襄就带着赔偿款来见她。
她看着好几箱的黄金,打开后,整个大堂都显得金碧辉煌。
林月当初来浙海买府邸,并没有买多大,箱子一摆就显得满满当当,有一种金山银山的错觉。
林月转头看着坐在角落喝着茶的容襄,又看向不断咽口水的仆人们。
“容家可真是有意思。”明明有银票不拿,非得拿真金白银过来。
容襄笑了:“他们吃下这一万两黄金,总要在其他地方找回来,略显幼稚一些。”
“但是能恶心人。”
容襄笑而不语。
林月头很痛,“钱庄的人到了吗?”她屋子摆着这么多黄金,总觉得不安全。
管家跑去外头去看,很快又跑进来:“来了,来了。”
容襄问着林月:“你名下有这么产业,为何不在开一个钱庄?”
大多数商人都喜欢在家大业大时候开一家钱庄,或者典当行,要不然就是拍卖行。
这些直接跟钱打交道,而且来钱快。
林月摇了摇头:“别,人有自知之明,我小聪明是有,大智慧可从来没有过。”
能在这个时代开钱庄,林月是真心佩服。
这个时代的钱庄,可比她那个时代要难得多了,而且,银票从未出现假冒。
应该说有出现假的银票,但很快就被认出来。
每个钱庄的掌柜,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担任的。
这其中弯弯绕绕,林月觉得自己搞不定。
很快钱庄的人来了,他们有自己护卫,一个个身怀高超武艺,掌柜先给林月行了一个大礼,“林老板。”
林月点头:“都在那里了,尽快清点。”
掌柜打开箱子,扑面而来的金光,并没有把掌柜惊到变色,他很是镇定。
看来他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
容襄起来:“人已经到了,现在都这个点了,月月不请我吃顿饭?”
林月一看,已经到了晌午,确实是该吃午饭的时候。
林月笑道:“容大哥一顿饭,我林月还是请的起的。”
人家都叫她月月了,谈得是私交,林月自然也要把称呼改一改。
上次容襄来,林月就没有请他吃饭,这次多少要补回来。
出了林府,容襄笑道:“就不去那些什么酒楼,上次去荣华街只是匆匆一瞥,我看到里面有不少小吃,你我就这般一边走一边吃,好似挺有意思。”
容襄有这样的兴致,林月自然奉陪。
“好。”
原本要上自己马车,容襄偏要拉着她上了专送马车。
“听说你在这些马车上装了一个什么风扇,需要一车人配合拉动绳索就能扇风,我很早就有兴趣了。”
林月:“……”
不等林月说什么,容襄已经上了马车,对着林月招了招手。
林月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他们两人就占了一个马车,因为林月带着护卫很多。
一个马车上都是林月的护卫。
容襄笑着看着对面坐着的人,“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那时候银子赚得不多,却请了不少镖师。”
林月有点不好意思,她这人怕死。
容襄却欣赏道:“女子外出总是容易吃亏,多请人保护自己是对的。”就像他一个妹子,明明知道外面有危险,还故意不带护卫出门,说什么没自由,然后就出事了。
这件事情后来闹得挺不好看的。
这时候马车内有一人开口了:“那容少爷应该还记得某人。”
容襄这才注意到坐在林月身边的大黑脸。
“这位兄台确实眼熟。你之前在乐河县镖局中总镖头。”
“在下不才,现在在林小姐身边做事。”
容襄:“确实月月是个好老板。”
容襄又提了几件以前的事情,两人交谈还算愉快。
下了马车,容襄来到林月身边,他靠得有点近,又不是特别近,是一种让人不好说的距离。
外人看得出来他们有点关系,又还没有到暧昧的地步的关系。
林月并非是话痨,她极少说废话,除非对着自己亲人或者亲近的朋友。
容襄是一个善于交谈的人,林月不爱说话,他就找话题,反而对话在他这里从未落下过。
而且他找的话题,也从来不会让林月感到无聊。
容襄笑道:“我发现,他们称呼你都不一样。跟你久的人唤你林小姐,府邸中的人唤你夫人,外面做生意的人唤你林老板,官场的人唤你林大人,或者县主。”
林月其实也发现了,奈何每个称呼都是对的,她也不好去纠正。
今日荣华街并没有什么活动,相对而言人流就少了许多。
其实有不少商户表示,他们愿意自己出钱搞活动,但是林月却不愿意,这种活动要偶尔办才有人气,要是时常做就没意思了。
容襄看到入口一处好位置,就是林月的奶茶店:“这种店,你开得太少了,我至今还未尝过。”
“牛乳易坏,不便运输,所以只能在一些地区开。”林月解释。
容襄迈步前去,林月跟上。
“你店里什么好喝?”
“都不错,卖得最好就属珍珠奶茶。”
容襄买了两杯,一杯递给林月。
林月道谢接过,容襄又买了几种小吃,起初都是买两份,后来发现根本吃不完。
容襄佯装无意,“我看你都没有怎么吃,我一人吃一份倒是也有点多,要不接下来买一份,你先吃,然后再给我,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林月:“……”
林月略微诧异看着容襄,容襄语气很自然,表情也很自然。
仿佛他说得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若非她在大祁已经十几年了,林月都以为自己回到以前。
不,放在以前,这样的话也相当暧昧好不好?
容襄见她没有回答,他笑道:“是我唐突了,我确实有其他的意思,但是,我并非有强迫之意。打昂然你也可以拒绝。”
林月张了张口,容襄又紧张补充道:“你先别拒绝,听我先说。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妻子病故身亡后,我便没有再娶妻子,膝下也无一子,甚至大夫说我有可能这辈子都无……”
林月忙捂住他的嘴,“你疯了吗?”在这里人来人往说这东西,尤其还是在这个时代,这说出去,岂不是会被人说死。
容襄闻着她手掌心的香味,是方才雪花酥的香味。
他低低的笑了,温热的气体喷在林月的手掌心中,有点痒。
林月不好意思红了脸,她没有想到这个年纪,居然还有这样的桃花,怪不好意思的。
林月松开手,“容大哥……”林月刚想说点什么,就有一道声音打断她的话。
“林月!!”
林咏鹤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月,更没有想到林月会跟一个男子这般亲昵!
这个男人他知道,上次在林府门口,匆匆一别,他那时候就有感应了,感应这男人就是来撬他的墙角!
林月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林咏鹤气势汹汹朝着他们走过来,一副捉拿被妻子戴绿帽子的架势。
林月:“……”
林咏鹤猛地把林月往后一拉,双手抱拳,毫不客气道:“林咏鹤!”
容襄扬唇一笑:“容襄。”
“浙海首富儿子!”
“容氏米行,如今接手浙海。”
“容氏,就是那个要放火烧你的荣华街的容氏?”他凶狠看着林月:“你跟这种人出来,不怕他再次耍阴谋,放火点了你这宝贝的荣华街!”
林月:“……”真是地主家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