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村树林,霍弋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黑衣人,递给黑衣人一张图纸:“速交父王。”
“是。”
黑衣人要走的时候,霍弋又把他唤住了:“记得告诉父王,这乃是一名称作林月大师所制作的轮椅。”
“是。”
黑衣人离开了。
霍弋没有直接离开,他看向林月房子方向。
林秉恩和林秉杰明年即将上京,想来,她也没有多久也要去京都了。
给她制造一点名声出来,才能更快在京都站稳脚跟。
林月不知道霍弋替她造势,要是知道,她一定会觉得霍弋简直是多此一举。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京都。
林秉恩和林秉杰是她侄儿,又是她儿子。
哪有侄儿考中进士后,把姑姑待在身边侍奉的道理。
这日后娶了妻子,岂不是讨嫌吗?
……
码头上卖完简餐后,林月就直奔乐河县卖果苗的地方。
“橘树?还有柑树?就这两种,你自个挑吧。什么还要佛手苗,你到底是要种花还是要种果树?柚子?没听过。”
林月问了价格。
“三年果树,一株二十文,五年树龄三十文一株。佛手苗,那就贵了,一两一盆,还没有货,要等几天,能等吗?”
“能等。那我等着佛手苗来了一起带走。这是定金,一两银子,够不够。”
老板还以为来了个小姑娘胡闹,所以起初没有什么好口气,看到那一两银子,老板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自然是够的,姑娘需要多少?”
佛手太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杂交出来,这是个长期的过程。
她要得不多,老板也没有嫌弃,最怕是那种提了又不要的。
林月又去买了一些杂交需要的工具。
又跑回去在自己房间里创建适合交杂的环境。
条件是简陋了一点,但,林月能想到都已经想到了,能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霍弋心下有几分好奇,他本不是那种追问的人,奈何上次林月随手画出来的轮椅太过惊艳。
没忍住问了一次,没有得到林月明确回答,霍弋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不是林月不想说,这种事情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以后弄出来品种来,也得推广。
就是……她现在不是还没有弄出来吗?
如今要是说了,岂不是白让人觉得惊奇,有种显摆的感觉。
林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事后,林月又跑了两趟果苗店,老板依旧还未回来。
“林姑娘,这佛手苗可能麻烦点,要不,等老板回来了,我去码头上告诉你。”
林月也觉得自己太过心急了,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林月就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了下来。
这日,林月正打算收摊回去,一直白吃的大牛跑了过来,递了一小框东西给林月。
“林丫头,这带回去吃吧。还挺鲜的。”
林月一看,“这是生蚝?”
“你可别嫌弃。虽然不值钱但味道还是不错。”
大牛生怕她不要。
林月还在看小竹筐里的生蚝,就听见大牛抱怨:“每年都让人挖,白送都没有人要,每一段时间都得清一次,真是麻烦。”
“我们码头很多吗?”
大牛指了一个方向:“你看到那边吗?一大片都是,妨碍我们船只靠岸。”
“大伙不吃吗?”
“吃,就是……麻烦,也不能天天吃这东西对吧,这东西又容易坏,运不到远处。”
“可以晒成蚝干啊,蚝干是个好东西,煲汤很不错的。也方便运输。”
大牛眼睛一亮,“还有这办法……”很快大牛的话头就止住了,他看向林月:“说吧,你要大牛哥做什么?”
林月疑惑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用,这又不是什么好办法,等到日后你们也会想到,早晚的事情。”
“这可不是什么早晚的事情,越早越能赚钱。你把这功劳给了我,我这个做大哥的以后定不会忘记你。”
林月只是笑了笑,一直看着框里的生蚝,思绪不断的翻飞。
“大牛哥,在你把事情跟少东家讲之前,我可以挖那些生蚝吗?”
大牛自然答应下来:“你大牛哥值班时候,你尽管挖,大牛哥还让人帮你挖。”他凑近:“快点挖,以后,你想挖都没有机会了。”
林月连连称谢。
“谢谢大牛哥,大牛哥你人真好。这蚝又肥又大,一定很好吃,大牛哥谢谢你,我最喜欢吃蚝了。”
大牛憨厚的笑了。
霍弋看了林月一眼。
这丫头好话好像不要钱一样。
最喜欢吃蚝了!
送她的就没有不喜欢的。
回去路上,一直很沉默的霍弋开口:“你做得对,码头是青帮的地盘,蚝干生意你得不到,也抢不来,不去赚这一笔钱,是明智之举。”
蚝干是送给大牛人情。
另外一种,她要自己去谈。
霍弋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林月也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有打算跟霍弋太过深入了解,保持雇佣关系,最简单明了。
林月也不愿多跟霍弋牵扯太深了,主要她觉得温凌月太麻烦了。
等到日后,她找到合适的人选,要是霍弋没有继续打算,她就准备换人。
晚饭时候,林月就给霍弋送来几只靠生蚝,刷上她特质的蒜蓉酱,经过碳火那么一考,香味扑鼻,因为新鲜,生蚝身上没有半点臭腥味,再加上蒜蓉味道遮盖住了蚝本身的海腥味。
林月笑眯眯把蚝交给了霍弋,然后捧着另外一盘的蚝朝着许娘家走去,“大力哥,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这一嗓音是嚎给温凌月听得。
免得她以为霍弋是独一份呢。
温凌月自然也知道,嗤笑一声:“我真的不喜欢她。”
“你以为她就喜欢你吗?”霍弋关门冷嘲。
温凌月:“……”
霍弋没有问温凌月吃不吃,因为她身体原因,生冷生猛的食物,她都不能食用。
所以霍弋当着她的面,全吃了。
气得温凌月摔门进屋了。
她知道,霍弋是故意的。
自从她对他表示好感,对他展露爱慕,对他开始有了病态的执着后,霍弋对她就没有往日的几分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