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乘风听蝉语,
梧桐廊下览月明。
——幕易
“俺说的也没错啊。”烛悼陵抠了抠鼻子,往后挪了挪屁股,小声嘀咕道。
“悼陵,别什么都和你二哥学……”杨玄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道。
烛悼陵敷衍的嗯了两声,嘴里还是碎碎念个不停。
杨玄心里吐槽道:奶奶的,怎么都这个揍性,真是造孽啊。
“悼陵你先带他们两个回去,我再去附近的乡镇转转。”杨玄吩咐道。
烛悼陵又凑了上来“大哥,我一个人回去,要是二哥三哥问起来,我怕是不好交代啊。再说了,你一个人,这要是出点啥事……”
杨玄挑了挑眉,拍了拍腰间的刀说道“能出啥事,老子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烛悼陵那略带质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杨玄的神经“你大坝的,快滚快滚!”
说着就要拿刀鞘去敲烛悼陵,烛悼陵见状赶紧爬起身,一边牵马一边说道:“大哥,别生气嘛,俺这就去。”
“谢孝,你们跟他走。夯货,把你的马留给我啊。”杨玄笑骂道。
“哦哦,那大哥你早点回来哈。”烛悼陵说着就翻身骑上了杨玄的那匹黑马,拎小鸡一般把谢孝两兄弟抓到自己面前。
“我日落之前回来。”杨玄抬头看了看高悬于顶的太阳回道。
烛悼陵闻言点点头,一夹马腹就窜了出去,马蹄踏起一片片水花,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马儿还在悠闲地啃着青草,上马的杨玄也不着急,就这么闲庭信步般慢悠悠地走着。
在烈日的炙烤下,远处的山脉上附着一层飘渺似流苏般的雾气。驰道边偶尔所见的民房,虽不破败,却也是不见烟火。
许是流民到此的缘故吧,饿急了眼的流民,和野兽也没什么区别。奇怪的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流民,地方政府好像是看不见一样,就这么任由他们四处游荡。
不疏不堵,只当是没这回事。
饿了一路的流民,先是寻求官方的庇护。在所求无果之后,开始试探性的小偷小摸。见官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饥民们干脆拉帮结伙的自谋生路。
这不,杨玄面前的这片民房里,就生动的演示了什么叫做民不聊生。
这里原本是一个小村庄,但现在已经被流民占据。房屋残破不堪,墙壁剥落,屋顶漏雨,窗户破碎,门前的院子里堆满了垃圾和排泄物。村庄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让人感到窒息。
饿得面黄肌瘦的饥民随处可见,他们穿着破旧的衣物,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看着杨玄的眼里泛着瘆人的幽光。
孩子们饿得哭叫不停,妇女们则神情木然地坐在门口,望着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奇迹的发生。男人们则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如何寻找食物或者离开这个地方。
这片民房离驰道不远,依山而建,由十多间茅草房组成。房屋附近的耕地上不见一点绿色,从中可以看的出挖掘的痕迹。看来是饿到极点的饥民所为,春耕播下的种子都被翻了出来。
又走了不到十里,一个冒着炊烟的民居引起了杨玄的注意,他开始向民居走去。
“郎君,姑娘要不要。”一个看起来精神不错的老妪,带着一个小娘突然窜到了杨玄面前。
杨玄看着老妪,虽然嫌弃的捂着鼻子,但他的眼神却有些好奇。他的目光顺着老妪出来的那间民房望去“姑娘?”杨玄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呀,我们这儿的姑娘模样可标志,可水灵了,包您满意。”老妪身后的小娘接话道。
这个小娘虽然也是蓬头垢面,但那一口雪白的牙齿,和那宽大衣衫也遮挡不住的曼妙身材,杨玄看的有些入迷。
“我把姑娘叫出来您看看,看看您就知道了。”老妪开口说道。
杨玄看着她那一口黄的发黑的牙齿,心中涌起一阵反感。他皱起眉头,强忍着厌恶之情,尽量不去看她。
"老四!有客来了,把姑娘领出来让客人瞧瞧。"老妪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听到老妪的呼喊声,屋内传出一阵脚步声。门被猛地推开,只见几个身材魁梧、面容凶恶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们身穿灰色短褂,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制式兵器,显得气势汹汹。
这些男人驱赶着一群低着头的女人,她们面色苍白,眼神充满恐惧和绝望。这些女人身上有着明显的淤青,头发凌乱不堪,显然遭受过不少折磨。
在为首男人的示意下,几个汉子毫不留情地将女人们拖到地上,像对待货物一样粗暴地对待她们。女人们颤抖着身体,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杨玄暗自叹息道:“民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这也太快了点吧。”
"郎君,您瞧瞧,这可都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老妪满脸谄媚,笑容扭曲得让人毛骨悚然。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她那双皱巴巴的手肆无忌惮地扒拉着跪在地上的女人,试图向杨玄展示她们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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