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纵爱得意时,
不觉间隙会分离。
今日情尽成陌路,
方知缘断泪洒襟。
——幕易(奉劝诸君,一定要珍惜自己的另一半。)
两人又骑着马在刚才的战场上转了一圈,确认那伙人的尸体都已被处理干净后,杨玄才心满意足地带着烛悼陵往回走。
当他们回到庄子时,杨玄那顶主帐前的两具尸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四五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以及十几张四足木榻。这些木榻上铺满了竹席、坐垫,中间摆放着四五个大瓮,里面装满了冒着热气的麦饭和羊肉。
兄弟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但并没有动桌上的酒菜,而是兴致勃勃地聊天,扳手腕。
在人群中,还有几个女人正听从常清的指示,不断地给篝火添加柴火,并烧着热水。杨玄将马匹交给营门的兄弟,然后一边与迎上来的兄弟打招呼,一边领着烛悼陵走向主帐。
“老爷,您回来了。”常清微笑着迎上去,先是快速地解开杨玄的披风,接着转头看向烛悼陵,语气柔和地说:“五爷,您的衣裳我已经让人备好了,就放在您帐篷里。”
杨玄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而烛悼陵则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说道:“谢过清夫人。”
常清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五爷不必客气。”随后,她笑吟吟地抱着披风紧紧跟在杨玄身后。
和常生等几个心腹打过招呼后,杨玄便与烛悼陵一同回到各自的帐篷,准备先换下那已经湿透的衣袍。
杨玄坐在榻上,褪下湿漉漉的鞋袜和衣袍,随手将它们扔到一旁。在常清的悉心服侍下,他穿上了早已备好的崭新袍服。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这就是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杨玄慵懒地坐在榻上,静静地等待着常清为自己梳头束发。在常清娴熟的手法下,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杨玄就已经完成了梳洗。
当杨玄刚刚到达时,兄弟们还在谈笑风生,但随着他走进帐篷,周围的声音逐渐减弱,变得安静下来。
等到杨玄走出帐篷,场上就只剩下风吹过篝火的呼呼声和马厩偶尔传来的嘶鸣声了了。
杨玄站在帐前的主位上,左边是常生,右边是杨诚两兄弟。他双手扶着腰带,眼神从场中兄弟们的脸庞上一一扫过,点头示意。
“安置好了?”杨玄最后看向常生,开口问道。
“那两人在马厩里,有兄弟看着的。所得的财货按照您的吩咐,折钱一万六千二百四十五。”常生指了指案上十几个鼓鼓囊囊的布袋,然后递过一本青皮名册。
“这些个女人?”杨玄接过名册接着问道。
杨诚接话道“有清夫人和青枝看着呢,不会有事。”
“不可掉以轻心,一会把钱和酒肉先给值班的兄弟送去。”杨玄这才把目光放到名册上。
吴烈带过来总共二十个弟兄,那天粮仓起火死了两个,然后叛了两个,小柳村一战又折了四个,剩下的加上吴烈还有十三个。加上自己这边的九兄弟,总共就是二十二个人。
除去自己,这笔钱得二十五个兄弟均分,平均下来就是一人六百五十钱(死去的四个兄弟也得分,而且还得给抚恤。)
“再去取四千钱来。”杨玄吩咐道。
听到这个数字,杨诚不禁皱起眉头,凑上前压低声音说:“大哥,这样的话,除去建造房屋和院墙的开支,剩下的银钱恐怕连两个月都撑不住啊!”刚接手账簿的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杨玄,希望他能慎重考虑一下。
然而,杨玄并没有被杨诚的担忧所影响,他紧紧皱着眉头回答道:“我心里有数。”
杨诚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再多言也是无益,只好默默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他转身带着人去取钱了。
等到黄澄澄的铜钱堆在了一起,杨玄开始对着名册点名亲自分发。
等每个人的手中都领到了自己应得的,杨玄身前还堆着不少铜钱未发,他接着大声报道“
路大春,六百五十钱!
张山,六百五十钱!
吴海潮,六百五十钱!
周祥,六百五十钱!
以上四位兄弟,每人抚恤一千钱,田地五亩,交予其家人!对此分配,诸位可有疑议?!”杨玄环顾四周,大声说道。
“没有!”“没有!”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异议。
五亩地,虽然不算多,但也能勉强保证一家三口能够温饱度日了。这样的抚恤安排,对于杨玄目前的处境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优厚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让我们共同举杯!敬离我们而去的兄弟!愿他们安息!”杨玄带头举起酒杯,高声喊道。
常生等人率先响应,纷纷举起酒杯,齐声高呼:“饮胜!”
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高呼:“饮胜!”“饮胜!”一时间,气氛热烈异常。
“大家不必拘束,入座吧!”杨玄声音爽朗,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完便率先坐下,动作随意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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