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知,取水时,小人经常就把钥匙插在了锁孔上,待取完水,退出库房,小人才会把钥匙取出。”
任义看上去非常老实。
闻言,姜怡芯眉头微皱。
“这么说,有人趁此间隙,将钥匙模型拓印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的确如此。”任义回道。
邱从文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满。
怎么一向行事谨慎的掌柜,现在恍若变了一个人。
“那依你之见,谁最有嫌疑?”姜怡芯继续问道。
“回公主话,是那周五斤。”
“周五斤?”
“不错,每次小人取水时,他几乎都在,因此小人怀疑,是周五斤在捣鬼。”
邱从文本来跪着,听到这句话,立刻直起身子。
“这不能吧,五斤虽然吊儿郎当,但不像是能做出这事的人,更何况他也没理由这样做。”
“东家,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周五斤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
任义极尽挑拨。
“行了。”姜怡芯转身:“你们回去吧,今日之事,暂时不得对外透露。”
“是,小人告退。”
两人一同离去。
殊不知,姜怡芯这无心的举动,反倒让任义放下了心。
这番问话,让任义觉得,朝廷已经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心中窃喜之下,他回到了茶楼。
“往后这取水之事,务必小心。”
路上,邱从文郑重嘱咐。
萧万平再次来到茶楼,找到了周五斤。
他并未带着府兵,而是轻装简行,身边只有独孤幽和赵十三。
来“不夜侯”,是因为还有一个疑惑需要解开。
“本侯问你,昨晚这库房旁边的雅间,可有人光顾?”
萧万平所在,正是库房旁边的雅间。
此时,房间里除了他们一行人,就只有周五斤。
挠挠头,周五斤极力回忆。
“回侯爷话,还真有,恰巧是小人招待的。”
“你可认识?”萧万平眉目一挑。
“不认识,那人甚是奇怪,行迹似乎还有些遮掩。”
“哦?说说看。”萧万平立刻来了精神。
“那人进店时,身披一件斗篷,还戴着斗笠,一般客人进店,这些衣物都会除去,让伙计代拿。”
“他没脱?”萧万平心中一动。
周五斤摇了摇头:“没有,小人要帮他除去衣物,那人拒绝了,说怕冷。”
“这就是了,这就是了。”萧万平暗暗点头。
“侯爷,您说什么?”周五斤探着脑袋问道。
独孤幽斥责一声:“问你什么答什么,不要多嘴。”
“是是。”周五斤忙不迭应承。
萧万平继续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有,那人还蒙着半边脸,露出来的另外半边脸,都是伤疤,看着渗人啊。”周五斤双手抱肩,一副恶心的模样。
“伤疤?”
“对,好像是烧伤的。”
点点头,萧万平缓缓站起,双眼一眯。
“那人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大概在亥时出头,对,就是那骷髅出现前不久。”
闻言,萧万平嘴角牵起一丝冷笑。
“对上了,都对上了。”
“最后一个问题,这雅间位置如此之好,昨晚客人那么多,难道就没有别的人想要?”
“回侯爷话,任掌柜离去时,说这雅间被人订了,不得给别的客人使用。那怪人到来时,小人对了一下身份信息,正是任掌柜说的那个人。”
“原来如此。”
萧万平一挥手:“行了,你去忙吧,有事本侯自然会再找你。”
说完,他朝独孤幽示意一眼。
后者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银子,递给周五斤。
“多谢侯爷,多谢。”
萧万平离开雅间,他并没吩咐周五斤,不得将此事传出去。
下了楼,来到大堂,刚好碰见从怀远馆走回来的邱从文和任义。
“呦,侯爷,这大清早的就来喝茶,可真是好兴致啊。”
任义见状,赶紧迎了上去。
邱从文也跟在后边,上前恭敬行了个礼。
“本侯哪有这闲情,昨夜之事诡异,本侯是来查案的。”
听到这话,任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一闪而逝。
“那...侯爷,可有查到什么线索?”任义强装镇定问道。
邱从文也附和:“侯爷,此事多少会影响茶楼的生意,还望侯爷早日破解。”
萧万平咧嘴一笑,拍了拍邱从文的肩膀,同时眼角余光瞥了任义一下。
“邱老板放心,本侯已经有了眉目,相信不日凶徒即可落网。”
“早就听说侯爷断案如神,小民佩服,佩服。”邱从文赶紧奉承几句。
挥了挥手,萧万平带着独孤幽和赵十三离去。
邱从文送到门口,点头哈腰。
而任义,随即找来了周五斤。
“五斤,侯爷真这么厉害,找到凶徒了?”
“我也不知道。”周五斤刚得了十两赏银,满脸带笑,心中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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