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萧万平被烧死了,两人自然欢喜。
可现在没死,陈实启意识到,麻烦来了。
娴妃脸上笑容立即消失无踪,她右手握拳,重重砸在桌上。
“狗东西,算你命大!”
陈实启立即看向她,带着询问之色。
娴妃赶紧摇头:“不是,父亲,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
陈实启更加心惊。
“糟了,这下遭了,这个傻子,定是这个疯子摆下的道。”陈实启拍手顿足,双眼惶恐至极。
比起眼前的困境,陈实启更加心惊的是,这八皇子怎地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父亲何意?”娴妃不解。
摆摆手,陈实启丧着脸。
“这都不重要了,还是想想,怎么跟陛下解释吧?”
广明殿,萧万平已经来到。
夜间恢复神智,他正坐在下首,景帝特赐的。
“禀陛下,风灵卫来报,那两个宫女已经被烧得只剩骨架了。”魏洪站在下首禀报道。
听到奏报,景帝嘴角微微抽动。
那两个宫女,可是他亲自派到萧万平那里,试探他的。
不到一天时间,就被烧死。
比起谁人纵火,景帝更觉皇权受到挑战。
他强压怒火,挥了挥手:“娴妃呢,怎么还没到?”
“陛下息怒,老奴这就命人去催。”
冷静下来,景帝看向垂头而坐的萧万平。
这傻子,即使恢复正常了,也是一副唯唯诺诺,看着就来气。
“老八。”
“儿...儿臣在。”
萧万平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
“儿臣...儿臣不知,儿臣清醒过来后,听宫女说白日里把七哥踢伤了,心下惶恐,就去探望他,后来...”
“后来怎么样?”景帝有些不耐烦。
“后来又得知兄长战死千丈原,又去了东宫探望嫂嫂和凡儿,回来就见到摘星苑着了火。”
“行了行了。”景帝挥手打断。
这些事,他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
萧万平今晚的行为,确实符合逻辑,还有他的人设。
景帝并没有任何起疑。
况且起火时,萧万平没在摘星苑,根本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陛下,娴妃来了。”魏洪进殿禀报道。
“让她进来。”
娴妃扭着身躯,脸带悲戚,缓缓走进。
“臣妾参见陛下。”
见到萧万平坐在景帝右下首,娴妃心中一紧,不安之感立即涌上。
“啪啦”
景帝将手中茶杯摔碎在地,指着娴妃的脑袋怒斥。
“朕今早说过,不得再报复老八,你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闻言,娴妃大惊失色,跪着朝前两步。
“陛下,何出此言啊?”
“宫中二十年未曾起火,好巧不巧,在老八踢伤老七后,当晚便着了火,你当朕老糊涂了不成?”
“陛下难道觉得,是臣妾叫人放的火?”娴妃开始哭泣。
“不是你又是谁?”景帝怒极:“这么些年,你念着朕的宠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臣妾冤枉,臣妾没有,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请陛下明察!”娴妃一个劲地哭求。
“你这人,心眼狭小,睚眦必报,连亲姐姐都对你有怨言,这些破事,别以为朕不知道。”
“老八踢伤你儿子,你还不把他往死里整?”
一连串的输出,娴妃哑口无言,只是哭泣。
“父皇。”萧万平站起,假装战战兢兢站起:“天干物燥,兴许只是意外。”
这话一出,景帝更怒。
“意外个屁,每年都有天干物燥之时,怎么就不起火了?”
讪讪一笑,萧万平退在一边,拿眼去瞧娴妃。
两人不经意对视,娴妃分明看到了萧万平眼里的狡黠,几欲喷出火来。
这疯子,不仅仅要了自己的云凤金头钗,还打算置自己于死地啊。
可她又不能将三尸丹一事说出,如果那样,妄图毒杀皇子的罪名,她更承担不起。
有苦说不出,娴妃算是真切体会到了。
“陛下,礼部尚书陈实启在殿外求见。”魏洪再次进殿禀报。
“不见!”
景帝一挥手,他何尝不知,陈实启是来求情的。
“陛下,陈大人说,他可以证明娴妃的清白。”魏洪鼓起勇气说道。
萧万平心中嘿嘿一笑,老子倒要看你如何证明。
“父皇,既如此,还是让陈大人进殿,把事情说清楚的好。”
景帝摇摇头,指着萧万平:“也就是你,敦厚老实,别人都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了,还替她求情。”
“儿臣不经意踢伤了七哥,实在心里有愧。”
景帝吐出一口气,大手一挥:“让他进来吧。”
陈实启进殿,见过礼后,径直说道:“陛下,摘星苑起火一事,与娴妃绝无关系。”
“陈实启,你既是国丈,又是礼部尚书,在朝中威望甚重,朕希望你接下来的话,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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