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铁山听得青衫男子温言说不是害他,心下稍定,后面的话,韩铁山听得不是很懂,他不明白修真经脉和机缘是什么东西。不过听青衫男子的语气,应该是了不得的好东西,正要感谢呢,一抬头,却已经不见对方人影了。
四周围又恢复了安静,这次竟连夜虫的鸣叫也没有了,想必是被刚才黑猫与灰影的扰动吓怕了。仅有大石头下的火堆还余留着一些炭火,韩铁山给火堆添了些干草和树枝,吹了吹气,使火堆重新燃烧了起来后,便坐在火堆旁怔怔地想着刚才的事情,没过多久,便又睡着了过去。
日出东方,天边的云被映红了一大片。韩铁山睡眼惺忪地醒来,想起昨夜的见闻,好似做了一场大梦,令他真假难辨,他朝昨夜被黑猫射出的火石打到的地方看去,见那个浅坑还在,才彻底断定昨夜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但昨夜发生的一切,对韩铁山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那道射进他身体内的白光也没有对他产生伤害或者让他气力大增,该从山路走回去的问题依旧要面对。很快,韩铁山就把昨夜的见闻抛诸脑后,专心赶路回家。
不熟悉的山林比想象中的要难走得多,韩铁山直走到辰时快要过去了,却还没找到熟悉的山路,反倒是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了,好在带的干粮还剩了小半块,他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啃起了干粮。
正吃着呢,面前不远的一棵树下忽然响起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吱吱——”惨叫声。
韩铁山凑近一看,是一只松鼠正被一条蛇缠着,惨叫声正是那松鼠发出的。那松鼠通体雪白,很是漂亮,韩铁山从没见过这样的松鼠,但那蛇,他却是熟悉的,是一条靛青蛇,无毒。
连云山脉内的采药人,对本地常见的蛇都很熟悉,因为在山里走,免不了要经常遇到各种蛇,再者,几乎所有的毒蛇都可入药,因此采药人偶尔也捕蛇。
韩铁山见是靛青蛇,也不怕它,伸手上去捏住七寸,几下就把蛇从松鼠身上拿下,又取了块小石头,砸烂了蛇头。这才回头看那松鼠,只见松鼠依旧倒在地上,虽然气息尚存,却无力行动。
韩铁山见这松鼠生得好看,便存了豢养之心,于是将松鼠小心地捧着,放到米袋上,又从米袋里掏出一小撮米,放在松鼠嘴边。
那条靛青蛇,对韩铁山来说,是很好的食物,他自然不会白白丢弃。利用锋利的石片,韩铁山很熟练地将蛇头割掉,又给蛇开膛破肚,清理了内脏,接着升起一堆火来,将蛇肉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蛇肉的香味很快便散发出来,不一会儿便熟了,韩铁山饱餐了一顿,恢复了许多体力,便把白松鼠小心地揣进怀里,背起米袋赶路。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但见目力所及,山野茫茫,仍是看不到熟悉的山路,韩铁山不由感到一阵孤单,此时唯有怀中的白松鼠算是自己唯一的伙伴,他低下头看了看松鼠,松鼠大大的眼睛也正睁开着看他,鼻子的气息一进一出的,呼吸倒是均匀。韩铁山伸出手指头要挠挠松鼠的脑袋,松鼠一时间有些惶恐地躲闪,但终究躲不过,挠了一会儿后,察觉到韩铁山此举并没有恶意,松鼠竟又有些舒服地往他手指上靠了靠。韩铁山会心一笑,胸中的少许阴霾一扫而空,鼓起力气继续赶路。
晌午时分,韩铁山终于看到面前的一条小路似乎有些眼熟,他大喜过望,立刻奔了过去,发现这小路竟是自己早先时候开辟出来的。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韩铁山不由念起父亲常跟他说的这句话。
沿着山路,韩铁山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便从山上下来了,瞧见了自家小屋。
“爹,爹,我回来了。”韩铁山远远喊道。
但屋内许久也没有动静,韩铁山奔进屋内,竟发现韩柱不在。他又叫了几声,仍是不见回应,不禁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顺手放下一袋米,背着另一袋往张大脚家去,这一袋米,是韩柱交代特意给张大脚买的,以答谢这些日子以来,张大脚对他家的帮衬之情。
没走几步,迎面就遇上张大脚搀着韩柱,正在回家。韩柱拄着一根木杖。
韩铁山惊喜叫到:“爹,您去哪了?”
韩柱见是儿子,大喜过望,拄着拐杖抢上前来,一把抱住韩铁山,笑道:“臭小子,耽搁了一夜,你这是跑哪去了,教我担心了一夜。”
韩铁山道:“我从山上兜了个大圈子,又在山中过了一夜,才回来的......”
话没说完,韩柱怒道:“你好端端的路不走,为什么要从山上兜圈子,那是能走的路吗?”
“我这也是没法子。回来路上我遇见莫三了,我见他的样子,是想抢我东西,我又跑不过他,只得往山上躲去了。结果他又守着路,我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从山上走了。”
“原来是这样,这个莫三,等我腿好了,一定要他好看。”韩柱恨恨道。
张大脚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父子二人团聚,待韩铁山提到莫三,他眉头也是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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