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唇枪舌剑(1 / 1)

果然,这招很是有效,那些吴国士卒都宛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大眼瞪小眼的,一时没了主意。

“右司马刀下留人,休要伤吾父王哉。若然定要取其性命时,莫如令夫差代之一死也!”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又有声音从玉女宫的东边传来。

来者是公子夫差,宫门前的火把照耀下,依稀可以看出这家伙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睡眼惺忪。

“今晚可真是热闹了,有点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意思,这家伙又来做什么?关心自家老头子?搞笑!”王浩将军刺架在阖闾的脖子上,琢磨着夫差的来意。

“右司马,速速撤下兵刃,父王年事已高,受不得惊吓也。再者,汝既为王妹之心上之人,便为吾姬家之夫婿,如何可行此悖逆不孝之事乎?”夫差言真意切地循循善诱道。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个时候正是剑拔弩张的危机时刻,好好演一把“父慈子孝”,才更能获得阖闾的好感,更有希望问鼎王座。

当然,夫差还是承了王浩上次将他从会稽越王宫大牢捞出来的人情,想与之交好。他要想从兄弟三个中脱颖而出,需要各方面的支持,王妹滕玉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在吴国军中颇有威望。

“夫差兄,别来无恙否?如今吾与滕玉临此千军万马,稍有不慎则性命不保也。君以为小子与公主当束手就擒,此举与双手奉上人头何异乎?”王浩冷嘲热讽道。

“呃,……此?”夫差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一时语塞了。如今的情形更像一个解不开的死局。王浩要带着怀孕的滕玉平安离去,因而挟天子以令诸侯;阖闾为了吴国的颜面必然不肯善罢甘休,这就尴尬了。

半夜三更,两千多人手持武器,呆立当场、进退不得。这时,又有“嘚嘚嘚”的马蹄声、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听声音还是来了不少人。

“大胆王子越,吴王宫岂乃尔区区老头小儿撒野之地?还不速速受降,尔以为仅凭区区十来人便可全身而退,痴人说梦!”又是一道充满愠怒的苍老声音传来。

“相国大人来兮,彼素足智多谋,必有妥善之法化解此次危局也。”有吴国士兵小声议论道。

“何止兮,大将军孙长卿亦来哉,此番有好戏观之矣。”另一名吴卒兴奋地小声嘀咕道。

伍子胥与孙武,一文一武,堪称吴国当世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他们不可能不闻风而动,况且现在是堂堂吴王在千军万马中遭受敌国小将挟持,主辱臣死,吴国的脸面呢?

月光与火光照耀下,只见一个极其威严的老将军走在人群前列,他头发直硬如针,面色如铁,目光如电,能洞察人心。然而,他的头发因忧愁而变白,显得比他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看起来应该是最近这几年为吴国操劳的。

“老家伙,汝又为何人,胆敢于本少面前聒噪?”王浩明知故问道。

“大胆,某乃吴国相国伍员是也,黄口小儿,速速释我王,否则必将尔碎尸万段也。”伍子胥大怒,指着王浩怒骂道。

“哦,本司马当何人,原乃一楚国丧家之犬尔也。似汝这般投递叛国、不忠不义之人,有何颜面训诫他人焉?平王昏庸无道不假,然尔于柏举一战引狼入市,致郢都遭吴人攻破,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尔心中可有愧,众多黎庶可曾开罪于尔,彼等何罪之有?”王浩对着威风凛凛的伍子胥怒目而视道。

伍子胥闻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都在哆嗦,这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他投奔吴国实乃无奈之举,若非昏君楚平王害得他家破人亡,他何以逃离至此。

柏举一战,伍子胥刨开楚平王的坟墓、鞭尸砍头,以及占据楚昭王的王妃和其他妃嫔,将宫中的女子赏赐给士兵们淫乐,这些极端的行为几乎是把楚国宗室的颜面踩在脚底。

这些行为激起楚国人民的强烈不满和愤恨,楚国贵族和民众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屈辱,对吴国的反抗十分坚决,此起彼伏。这些行为让楚国人看到了伍子胥的暴虐和无视人伦道德的一面,从而加深了对他的怨恨。

“无知小儿懂甚,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乎?子胥兄弃楚平王此等昏君赴吴,可谓弃暗投明,如今匡扶吴国,以令其蒸蒸日上有何不可?”一道不屑的声音从伍子胥身边出来。

那人形象清瘦,束发戴冠,显得儒雅而威严。 他的面容带有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依然炯炯有神,透露出深邃的智慧和坚定的信念。观其气质沉稳、内敛的气质,不急不躁,深思熟虑。

“想必汝便乃吴国大将军孙长卿,是也不是不是?”王浩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问道。

“乳臭未干之小儿尚有些见识,老夫正是孙武。识时务者为俊杰,夫弃械投降者,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或可网开一面也。”孙武一副“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的表情,谆谆教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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