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王浩那一番话慷慨激昂、激情澎湃,但他心里是“十五个吊篮打水七上八下”。毕竟自他与棠丽被逼双双跳入悬崖后,“越国狼卒”的特训他就没怎么参与,如今他们到底成长到何种地步他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此外,公孙雄可是被称为“勾吴之虎”啊!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称号。要知道,在他长达十多年的军旅生涯中,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但却很少有失败的时候。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的战功非常卓越,绝对不是那种只会吹牛、没有真本事的人。这个称号可是实至名归,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实力和勇气。
每次提到“勾吴之虎”,人们都会想起公孙雄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王浩率领着“狼六”等五人借着月色的掩护,如鬼魅一般前行。
不一会儿就摸到了这片树林的边缘,一条宽约五丈的小河横亘在眼前,东岸的篝火下,便是吴军的宿营地。
这条名叫潮里泾港的小河就是越国槜李邑与吴国荷叶地小集镇的分割河,也算是两国暂时的分界线之一了。除了一条狭窄的小道从中将河流截断,将它分割成南北两段,其他皆被小河分割为东西两半。
别看这河也就不到二十米的宽度,可河流奔腾,水花飞溅,湍急的水流如同野马一般狂野奔腾,演奏出激昂的乐章。
农历五月初的天气虽说已经谈不上冷,可六个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对面吴军大营,只有选择武装泅渡,负重前行。
六人看到河水如此湍急,也不由得头皮发麻,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一个不慎,人都不晓得被冲到哪里去了。
夜幕下,军营内的灯火辉煌,照亮了整个天空,在昏暗的篝火下,白色的帐篷连绵起伏,影影绰绰。
营地中央是统帅公孙雄的大帐,帐篷上飘扬着巍峨的“吴”字旗帜,象征着军队的威严与荣耀。他坐在帐篷里,与幕僚商讨明日的计划。他们面对着地图,沉思着下一步的战略布局。公孙雄目光炯炯,深谋远虑。
他的大帐被一字排开的一顶顶帐篷包围拱卫着,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吴”字鸟篆旗帜高高飘扬。
来往巡逻的吴卒们手执兵器,时刻保持着警惕,眼睛扫视着四周的一切可疑迹象,防范着敌人的袭击。
戌时,普通吴卒早已进入了梦乡与周公相会去了,白日的艰苦训练使得他们睡得格外沉。甚至许多士卒鼾声如雷,他的鼾声如同一台挖掘机,无视任何阻挡,以压倒性的力量破墙而来,哪怕天塌下来也难以唤醒他们。
“尔等皆戴狼牙面具,以防敌军辨出身份,即入水武装泅渡。至对岸后,吾便以手势下令也。”王浩压低声音下令道。
“狼六”几个纷纷掏出狰狞可怖的狼牙面具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各自将衣袖、裤腿扎好,以减少水阻;在泅渡时,蛙泳是最省力的方式。
下了水,汹涌的河水立即冲得他们东倒西歪,他们艰难地稳住身形,将装有神臂弩、神火飞鸦的包裹举在头上。尤其神火飞鸦,它是万万不能浸水的,一旦里面的火药受潮了,那就不能再用了。水温有个20℃,在水里待久了还是会感觉到冷,身体会有些发颤。
“汝等一手切记两个一组手携手以减小水之冲力,空一手将包袱举过头顶,尽量压低水声。罢,令本司马一睹汝等往昔练兵之果焉。”王浩低声鼓励道。
他一马当先,自己第一个在前面淌水,不光如此,“狼九”、“狼十”两个是十人里面实力最弱的,他就替两人拎举着两个包袱在头顶,嘴里衔着一根竹杆伸出水面换气。
“狼六”等哥五个一看身为右司马,年龄比他们小得多的十五岁少年,王浩都这么敢拼,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迎难而上呢。何况,他们几个的亲人多多少少都遭到过吴军的凌辱和杀害,骨子里那股对吴国、吴人的刻骨仇恨逐渐被化为了客服困难的勇气和动力。……
两盏茶时间过去了,饶是他们水性不差,平时也在固陵军营中经受了一系列魔鬼训练,也感觉体力上的消耗不小。
拖着灌水的沉重身躯,六人略感疲惫地出了水面,爬上了一处离得吴军营帐略远的偏僻角落稍作休息。
王浩盘腿打坐,运起《神龙真经》内功心法,不到两息时间,他的身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白雾。
一炷香过去后,他体内的寒气被驱散了九成,衣服上的水分也被蒸发了一大半。其他的五名“狼卒”成员不会内功,只得拿身体硬抗体内的寒气。好在他们的身体在固陵特训中得到了质的突破,因而这点寒气对他们来说算是小case了。
迟则生变,因而王浩打了个手势,示意开始行动,五人将“狼牙”面具调整好,就准备动身了。
谁知,这个时候异变陡生,一阵悉悉索索声传来,伴随着响亮的口哨声。一名巡逻的吴卒手持长矛朝他们这边走来,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六人的警觉。“狼卒”成员不约而同朝王浩看去,只见王浩做了一个勿动的手势。
那名吴卒显然没有意识到危机已经降临到他身上,他将长矛往地上一丢,解开笨重的盔甲,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就开始放水。
为了舒缓放水的心情,他嘴里依旧“哔哔哔”悠闲得吹着口哨。王浩匍匐着朝五人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又指指自己。
言下之意是: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亲自去宰了那家伙,众人都会以意。王浩掏出自己的“飞云匕”,缓缓靠近那名武吴卒,那哥们刚尿完,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被一只手捂住嘴巴。
他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呜呜”刚想出声,就被王浩干脆利索地抹了脖子。
尸体被王浩拖到了草堆里,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咕咕咕咕”的青蛙依旧不知疲倦地叫着。
“李彪,汝于何?吾几人等尔一道归去待人替守也。”又一道声音朝王浩他们的所在传了过来。
那人鬼鬼祟祟过来了,那人的声音竟带着几分胆怯。王浩刚好动手,发现那家伙后面竟还有“尾巴”,还不止一个,一共有五六个。
“夫徐伟者,竟怯弱如斯也。名不副实哉,该当更名曰:徐弱兮。”一名牛高马大的吴卒指着徐伟的鼻子嘲笑道,很快他的笑容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