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的脸刷一下就红到了耳根,跟肖薇说我不馋。
肖薇还怀疑我不正常。
我怎么可能不正常?
我当然也没有骗肖薇,虽然我曾经对郑锦航有过期待,但确实没馋过。
那时候肖薇还一针见血的说过我,没吃过猪肉,所以才不馋,等我有一天食髓知味了……
今天我才觉得,肖薇的话可能真的要在我身上应验了。
李洧川却拿猪肉吊着我不给,还说,“我昨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很明显,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我迟疑了一下,只觉得委屈,“你的发情期……太狠了。”
他能听出来,这不是贬义词。
听了我的话,直接唇角上扬,“真话?”
我乖顺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怎么快点儿把他不着痕迹地赶走。
毕竟这是在宿舍里,他这样缠着我,肯定对我是非常不利的。
李洧川粗粝的手指寸寸地摩挲着我的脸颊,这才识时务地起身,“晚上带你回去。”
……说的咬牙切齿。
他走出门前,告诉我,“工作早餐是7点钟。”
我快七点钟的时候,去了一楼的员工食堂。
说是食堂,其实挺小的,里面只有六张餐桌,坐不下太多人。
还没走进去,就看到李洧川又倚靠着窗台抽烟。
一眼看过去,他肌肉线条流畅美好,简直是完美的雕塑作品一样,身上满是难以驯服的野性,又夹杂着勃勃的生机,可又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丝淡淡地哀愁。
他能愁什么呢?
说的再难听点,他是一条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又有很高法力的蛇妖,没必要像我们凡人一样吧?
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这样完整地打量他。
李洧川的视线不在餐桌这边,他正盯着院子里的一辆车。
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停在后院里阳光棚下,据说不久前被剐蹭了,然后准备送去修理的。
我以前可不是个相信有鬼物的人,可自从那天见了黑脸厉鬼之后,就遇到了越来越多震碎我三观的事情。
尤其是此刻,李洧川朝着那辆黑色商务车一伸手,打了个响指。
那辆车上,有一个蓝灰色的鸽子就到了他手上。
随后,他居然把鸽子肚朝天的翻过来,从肚子上扣下一层皮,里面露出来的居然是充电锂电池。
这一幕,简直惊到了我,但想到李洧川是条蛇妖,这种电子产品的出现就相当合理了。
敛回神思,我发现李洧川的目光不知何时移到了我的脸上。
我低头默默地喝了一口粥,又默默地咬了一口包子。
等我再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李洧川竟然还没走,懒懒散散地靠在那儿,一只手拿着那只电子鸽子,两一只手举着手机给鸽子拍照。
拍完,手指摁着手机屏幕,似乎在给谁发语音。
发完语音,冲我扬了一下手,朝我这边走过来。
“你找我有事儿?”我蹙眉,这种机械类的事情,我是完全不懂的。
李洧川盯着手机没抬眼,“没,我把鸽子交上去。”
“嗯,好。”我放下手里的包子,示意自己知道了。
李洧川觎了觎,眸底一片认真,“这个月第二只了。”
我催促,“那赶紧去吧。”
李洧川的眸底一片暗沉,“嗯。”
说罢,他继续摁着手机,转身去往后勤部。
噢,我想起来了,他跟我讲过,旅馆里有专门的后勤维修部。
我放松地笑了,暂时不管他了,先填饱肚子,认真吃饭。
刚喝了一口粥,就听见手机响了。
我找了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找到。
打来的是郑锦航,我直接给他挂了。
我是在单位食堂吃饭,按照一般的规矩,我应该出去接电话。
可是郑锦航的电话,我根本就不想接,因为都是坑。
过了一会儿,短信发过来了,让我接受他的好友请求。
“直接说吧。”我根本不想加他。
“晚上一定要去丽景酒店牡丹厅。”
“嗯,知道了。”我敷衍,“你放心吧。”
吃过早餐,我正想去推保洁车,被前台经理小马哥喊住:“伊伊啊,上午旅馆暂时不用整理了,今天出外勤的人手不够,你跟小川跑一趟吧,”
“我……好吧。”我只能答应,回宿舍里去背了包包。
刚坐上车,我倏尔被人从身旁搂住,耳珠也被轻轻咬住。
“啊,你干嘛?”我吓坏了,但心里知道,肯定是李洧川。
除了他,没人敢对我这样。
我匆忙推开李洧川的恶意作弄。
“怎么了?”李洧川放开我。
他穿了淡蓝色的牛仔裤,白T恤,头发也很干净。
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却欲气十足。
话音落了,他居然还意犹未尽般地舔了一圈嘴唇,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瑟情感。
我的耳唇还残存着微凉的湿濡,见他这副模样轰然烧的灼烫。
“你不怕被同事发现?”话说出口,我才差距自己的口气里居然带着一丝亲昵的责怪。
“你怕?”李洧川反问。
人妖殊途,本来就不符合普罗大众的世界观。
怕我倒是没怕,只是觉得没有继续跟他一只妖走下去。
更何况我还不一定能继续干这个工作多久,我大学读的酒店管理,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待在这种小旅馆讨生活。
如果不是我被郑锦航坑了,我外婆又被恶鬼给掳走,我怎么可能留在这种地方。
李洧川帮我绑好安全带,一脚油门驶离了天意旅馆。
他身形斜斜地倚在沙发里,“我怕的话,我怎么能让你跟我出外勤?”
我怪好奇的,“你在老板面前说了算?”
李洧川的眉眼隐匿在背光之中,声线变得冷静,“看微信,我把客户发过来的信息转发给你了,你看一下,有个心里准备。”
我打开手机,见到李洧川发过来的微信。
信息是这样的:
我们村口快到大路哪里有一栋房子,对着路这边二楼的窗户上印着一个人脸。
从我有记忆开始那个人脸就一直在,我现在都30岁了,上学毕业,在外面飘着打工,现在回村里了,那个人脸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它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