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为何不告诉孤(1 / 1)

此番变故骤起,场上众人皆是一惊,唯有清王的随从木夏最先回神,他迅速从袖中掏出清王常备的药,小心翼翼地喂入清王口中。

“快?快请吴太医过来。”木夏惊慌失措。

话音未落,一位年迈的太医匆匆入屋。

孟大人亦是迅速指挥着府中下人来过来帮忙。

孟亭月却是静静立在人群之外,仿佛那些慌乱与她全然无关。

她的眸眼幽深而冷漠,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乏味。

她似乎什么都不必做,五皇子的身体状况便会日复一日地衰弱下去,或许会死的比前世还早。

她微微侧目,目光流转间发现孟清姣似乎是被这突入而来的变故震撼的呆立当场,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只是木然的伫立在哪。

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难道孟清姣误以为清王的病症是假的,而今日这番突然的病发,才让她措手不及,惊惧难安?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孟清姣为何会傻站在那的愿原因,亦想不通五皇子初到之时那仿佛被吸干了精气的虚弱样从何而来。

孟清姣确实是被吓到了,她满心困惑不解,清王不是跟她说他的病无大碍吗?前世清王确实是装病,如今怎么不一样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发生了何事?”

院外传来一道冷言。

孟亭月目光投向外院。

沈允珩带着一身冷气疾步入屋。

见到沈允珩,孟亭月心底有些意外。

沈允珩了解完情况下意识看向孟亭月,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眸底幽色愈重。

吴太医是专门负责治疗清王病症,稳住清王病情后便提议带着人离开。

沈允珩当即下令,下人小心翼翼将清王抬下去。

孟清姣亦是在此时回过神跟上去。

临行之际,她忍不住又向孟亭月投去一瞥,不期然地与那双淡漠无波的眼眸相撞,心中猛地一揪,慌忙移开视线,匆匆追了出去。

堂室瞬间冷清下来,凌肖见气氛不对瞧瞧退了出去。

沈允珩的眸色幽深,似那漆黑的夜色般无法读懂。

孟亭月望着沈允珩微微弯唇,“夫君怎么这般看着我,臣妾还以为夫君今儿不来了。”

沈允珩方才一来瞧见的便是众人因五皇子昏倒担忧聚拢,孟亭月如局外人一般伫立在一旁,冷眼旁观,周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漠。

他不由又想起那信中的话,目光染上丝丝探究和冷意,仿若冬日里不经意凝结的冰凌。

“孤此时来,可是令你不如意?”

闻言,孟亭月神情微滞,反应极快,“夫君何出此言,夫君能来臣妾心底自然是欢喜不已,怎会不如意。”

言罢,她轻盈地向前几步,纤手微扬,似欲轻挽沈允珩的衣袖。

然而,沈允珩仿佛洞察了她的意图,脚步轻动后退几步,不止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更是躲开了她的手。

孟亭月手滞空半瞬,若无其事收回。

“今日乃是你回门之日,为何不等待孤一同前往?”沈允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不过是回门这等小事,臣妾一人前往也是可以的。太子殿下每日要处理的事务繁多,臣妾怎敢因这等小事而让殿下分心,浪费殿下的宝贵时间呢。”

孟亭月舒然一笑,言语中充满了理解和体贴。

孟亭月暗暗思量着,她这般善解人意,太子只要不是块木头就一定会感动。

却不料此话一落,沈允珩的神情并未因她的话而有丝毫的触动,反而变得更加疏离与冷漠。

“这么说,孤还要感谢太子妃了。”

孟亭月脑袋动了动,感受到沈允珩身上透露出的丝丝不悦,不解的歪了歪脑袋,眸子微垂思索着。

果然是木头。

“夫君若是觉得臣妾不对,臣妾道歉,夫君不要生气。”

无论如何,不管错在何处,道歉总是没问题的。

孟亭月上前抓住沈允珩的袖口,宽大的袖子被她拽在指尖轻缓,似那湖面独自游荡的孤舟,晃晃摇曳着。

孟亭月比沈允珩矮上不少,微仰起头看他,眸光柔和乖巧。

同母后养那只狐狸还真像。

沈允珩心中暗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眸色寡凉,淡淡看着孟亭月。

孟亭月从他神色中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不由气馁。

她就这般没魅力吗?

她今日可是上了妆的,哪怕算不上风华绝代也算的上小有姿色,怎么太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木头眼里看见的只有木头?

孟亭月苦恼之际,凌肖那略带迟疑的声音悄然。

“殿下,太子妃,吴太医来了。”

凌肖心中虽万般不愿打扰两人独处,但清王的安危亦是殿下心头所系,容不得半点疏忽。

两人齐齐侧目看向院外候着的吴太医身上。

吴太医对于孟亭月来说可是老熟人了。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

沈允珩微颔首,黑眸染上一丝担忧,“清王殿下如何了?”

吴太医微微欠身,回答谨慎:“回太子殿下,清王殿下目前性命已无大碍,老臣正准备派人去熬药,不过有味药清王府中没有。”

“何药?”

“百年份的人参。”

闻言,孟亭月并无惊讶,人参确实能用在治疗清王病症上,效用最好。

且人生稀有昂贵,放眼整个京城之中,除了权贵之家有私藏,只有皇室能有那等能力有百年份人参。

皇后前两日送来的慰问品中正好有一株百年份人参。

沈允珩目光悄然划过孟亭月面容。

孟亭月已然做好沈允珩同她讨药的准备。

“孤知道了,孤现在便派人入宫同母后取。”沈允珩沉声道。

吴太医得到回复后便退下准备其他药材。

沈允珩唤来凌肖,“你带着孤的令牌入宫以孤的名义向母后求一株百年份的人参。”

凌肖显然不是第一次做此事,接下沈允珩递来的令牌便马不停蹄进宫。

孟亭月眸眼流转,落在沈允珩脸上,问出心底疑惑,“殿下明知臣妾那儿有一株,为何不同臣妾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