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
不时会有白色闪电划过,发出了悲鸣一般的雷声,令人毛骨悚然。
马修之愣神的自我怀疑中,难道他真的死了吗?可是他不过是在佛堂祈福,为何就突然?
想不通之际,突然一道有几分熟悉且拖着尾音的女声,阴森森的从他身后传来。
“马修之,为何要杀我?为何要杀我?”
在听到这道声音之际,马修之汗毛都竖立起来了,惊悚的心脏都要骤停。
猛地一阵雷声在屋外轰然响起。
迎香周身似乎冒着青光,突然站在了他的跟前,一双眼睛就像是一对看不见底的黑洞,阴森恐怖,甚至眼角还流着朱红的鲜血,刺目得令人心惊胆战。
马修之已然吓得心脏飞速跳动,身体僵硬在原地,手心不断冒出冷汗。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会,还会在此?”
望着对方白着脸,却强装镇定,迎香桀桀一笑,森冷的声音在整个屋子回荡,伴随着冷风吹入,使得他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我为何会在此地?你不是应当最清楚不过吗?”
马修之身体像是僵硬的木头一般,神情恐惧又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四周。
难道他真的来到了地府吗?
所以他当真是死了?
一种恐怖感由内心深处不断涌上心头,僵硬如石头的双腿终于能动,可却是他接连后退,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切。
“不可能!你们不要在这里做什么把戏!我不会相信的!我怎么可能会死!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我不能死!你不是迎香,没错!你不是迎香!”
说着,马修之疯狂地指着迎香,否认她的存在,脸上布满了狂肆的愤怒。
又是一阵刺耳轰鸣的雷声,紧接着划过了一道白光,照亮了一瞬屋内。
白光刺眼闪亮,将迎香那张惨白的脸照得无比清楚。
这一刻,马修之完全看见迎香的面容,吓得跌倒在地,双腿发软,嘴里还不忘呢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多么讽刺的一幕,迎香望着眼前这个像个懦夫一般的男子跌坐在地上,露出惊恐又无法面对的表情,那么一瞬,她感觉到了痛快,同时还有可悲。
她在为自己竟然曾经会爱上这么一个可耻又虚伪的男子而感到可笑。
低笑可怖的声音从迎香口中溢出,吓得马修之停止了呢喃,满脸恐惧地看着迎香,身体也不禁在发抖。
“马修之,你告诉我,你可曾爱过我,那么一瞬间!”
她要从这个男子的口中得到一个可以让她死心的答案。
马修之已然是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吓的有几分恍惚,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爱你?谁会爱上一个低贱的奴婢啊!”
是啊,谁会爱一个身份低微又卑贱的奴婢呢?
迎香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不过是自己无法去承认和相信,还在想着那么一丝侥幸和期待罢了。
啪嗒一声,一个重重的木棍敲击地板的声音轰然响起。
惊得马修之一个身体抖动,抬眼看向了已经许久没有声音的判官雕像。
“罪人马修之!现在可知罪?”
马修之就好像是有一些认清楚眼前的一切似的,整个人有一些失魂落魄的低着头回应。
“知罪?我何罪之有?”
看似一脸落魄失魂的模样,实则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一点也没有要承认的想法。
又是一声重重的敲击声,紧接着更是响起了阵阵木棍敲击地板的声音,这几道响声之下,马修之感觉到了耳鸣脑乱,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此时,雕像再次威武地出声:“本官再次问你一次!你可知罪?”
马修之如今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虚幻的混乱之中,精神都被弄得涣散起来。
但他依旧嘴硬得像块铁石,怎么也不愿开口认罪。
“我无罪,我何来罪...”
躲在雕像后的容素,顿时皱起了眉头,转身看了看还在昏迷的萧婳,眼见萧婳就快要醒了,这厮再不认罪,可就不好了。
她再看向身旁的沈裴清,对他点了下头。
沈裴清似乎了然,而后再次粗着嗓子开口。
“来到阎王殿,竟然还不认罪,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在人间做过的事情,若是你想要被投入畜生道,那你便不认那些罪责吧!来人,将马修之先经历一百次用绳子绞死亡的痛苦,再投入畜生道!”
随着话音落下,牛头马面突然就出现在了马修之身侧,他们的手上分别都拿着一根很粗长的绳子。
看见那根粗长的绳子,马修之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浑身颤抖不已,想要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再次动弹不得。
恐惧感就像是蔓藤一样在他浑身上下滋长开来。
牛头马面都来到他面前,那根粗长的绳子就要套进他的脖子,下一秒,他惊恐万分地朝雕像跪下磕头求饶。
“判官大人!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啪嗒!一声重重的敲击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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