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后那人的讥讽得意,容素的手已经缓缓伸入袖口,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脚步声步步靠近,就在她转身要用银针攻击对方。
那人惨叫,“扑通”一声,惨烈倒在地上,额头布满了血,面容狰狞一下,气息渐渐就没了。
她微愣了下,看清此人的面容,竟是那日用牛皮鞭鞭打江妍玉的元镇族人。
突然,她听到一声调侃。
“用银针袭击,你就不怕到时候袁锋的人查到这里,怀疑是你所为,然后发现林阿伯的隧道?”
容素眯了眯眼,抬眼看向沈裴清,他手拿着一块沾满了鲜血的石头,目光深邃如夜,在阴暗不明的光影下,透着狠厉和阴鸷之色。
没想到他会跟过来,而且现在还杀了人。
果然不愧是反派吗,杀起人来,眼不眨,心够狠的啊。
容素除去吃惊和意外,不过只是一瞬,因她知道这个男人和自己是一类人,对他这种狠辣的行为不以为然,抬脚走过去,和他擦肩而过。
“你跟踪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沈裴清丢掉手上的石头,石头落在地上响起啪嗒一声。
他没有否认,扯动了下嘴角,如墨的黑眸直视容素的背影,声音低缓平静:“没有我,你恐怕就得暴露。”
容素沉默了一瞬,选择没有说话,进了厢房。
沈裴清意外地看着她走进厢房,没想到她这次没有反驳自己,幽深的瞳孔中一晃而过不自知的笑意。
他们两人各自进行了伪装,穿上了元镇族人的服饰。
之前她就有观察过元镇族人的装束,也有不少族人喜欢戴些装饰物在脸上进行装饰,所以她和沈裴清都在脸上带了装饰物,她戴了面纱,沈裴清则戴着半张银色面具。
两人同时从屋中走出的时候,都同时抬眼看向了对方,都微微一愣。
容素看见沈裴清一身深蓝色元镇族人服饰,他本身身材挺括,穿着那身复杂花式的衣裳并不显得繁杂,倒是显得他气质沉稳,再配上那半张遮脸的面具,更是让他浑身都透着一些清冷和神秘。
沈裴清在看到容素那身装束后,眼底也不自觉流过些许惊艳。
她身材娇小,穿着那花纹繁复的衣裙,衬得她身子愈加娇小玲珑,文静中透着可爱。
可她又戴着面纱遮挡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如湖水般平静无痕的眸子,又令她自带着一丝冷艳感,两种不同的气质放在她身上,竟然也不觉得违和。
两人都对对方的装扮流露出几许赞许,但他们都没有对对方说出半句夸赞之言,都默默收回视线。
然后一前一后从后门离开了袁宅,去到了元镇的街道上。
街道上似乎并没有因为之前那次事情而受到太多的影响,一如既往的热闹。
不过,容素注意到整个元镇的守卫的确比前几日来这里的时候要多了。
容素认为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就是茶楼,而元镇刚好就有一间不大不小的茶舍。
她带着沈裴清一同走入了茶舍,在小二的推荐下,选了一处有屏风遮挡又静谧的位置,点了一壶碧螺春。
他们刚坐下不久,茶舍陆陆续续就有不少客人进来品茶闲聊。
“前几日,那群外来人真是胡闹,现在袁族老都下令不让我们外出经商做买卖了。”
“唉,可不是,都怪那群多管闲事的家伙,害得老子现在都没有办法出去交药材的货!”
“可,你们都不担心那位小少爷的吗?”
容素听着前面那些话,并没有什么感触,在听到有人提起袁蜃,不得不微微侧了侧头。
沈裴清正拿起茶壶倒水洗茶杯,见她这般动作,又瞧见正端着茶往这边走来的小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听到敲桌子的声音,容素斜视了眼沈裴清,沈裴清用目光示意她看走来的小二,她才缓缓坐正。
小二面带笑容,端着茶放在他们桌上,然后对他们招呼几句才离去。
看小二已经离开,容素重新听着那边的对话,似乎有吵起来的趋势。
“呵,那是那小少爷活该!”
“就是!他活该,明知道我们族规,还明知故犯,袁族老仁慈,只让他受个水牢之刑,没把他逐出元镇算不错了,他竟敢联合外族人来元镇闹事,就他这个样子,根本不配做族长候选人!”
“就是,就是。”
“但是,小少爷他无论怎样,也都是族长候选之一啊。即便是违反了族规,也不至于受水牢这么重的刑罚。”
有人在为袁蜃打抱不平,容素眯着眼,透过屏风,看着那个为袁蜃说话的男子,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呵,你现在为袁蜃说话,难道你也认为他为了一个外族女人背叛我们是正确的吗?你也想当叛徒不成?”
少年被质问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双目正怒:“你们就是强词夺理!”
“啊哈!我们说的是事实!我看你就是在狡辩罢了!”
说着那两人就要和少年起冲突,这时,小二和店家看不下去,唯恐打扰做生意,便上前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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