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原来如此(1 / 1)

“喏奔,我的部族已经退到丛林附近了,只是想过一些安稳的生活,不想掺和到那些纷争中去。”

“已经退到这里,你还要步步相逼?”

喏奔闻言微微皱眉,许满仓的态度他已经明确了,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随后,喏奔话锋一转,又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这样吧,哈只儿殿下。”

“我可以先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也不会在草原上传扬你反叛的消息。”

“你且先等一阵,看一下草原上的变化。”

“等过段时日我再来找你,那时你的决定可能会有变化。”

喏奔的话又让许满仓有些意外。

对方明明可以用强硬手段逼迫许满仓就范。

就按喏奔说的,只要他将许满仓反抗王庭,联合北境人灭掉巴尔思的事说出去,这战车许满仓就上定了,根本没有下去的可能。

可喏奔偏偏说他不会这么做,而且给了许满仓很大的尊重。

这是为什么?

真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想要一个对阿兰世友好的王?

这不是骗三岁顽童的话吗?

喏奔似乎看出了许满仓的疑问,继而又开口道:“哈只儿殿下不要误会,我来找你合作,并非是想让你做阿兰世的傀儡,而是真的想让你做北狄的王。”

“至于原因……殿下全当是我的个人喜好吧。”

个人喜好……

许满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喏奔的这句话刺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动用数万战士滋扰他国,死了那么多人,让无数北狄人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可喏奔却说这是他的个人喜好?

因为个人喜好,所以他就能动用这么多巨鹿骑兵冲入北狄,灭掉了巴尔思部?

那可是十数万人的大部落!

虽说巴尔思部落的人都四散而逃了,可在这茫茫草原上,有多少人最后还能活下来?

这样的事,能凭个人喜好来决定吗?

许满仓眼中透出几分杀意,他此时真有了将喏奔留下的想法。

只是他的心思似乎立刻就被喏奔看穿了。

喏奔直接笑道:“哈只儿王子,您如果想把我留下,我就在这,绝不会反抗。”

“我如此柔弱,也不可能是您和您麾下这两元虎将的对手。”

“但如果对我动了手,之后要面临什么局面,哈只儿王子也应该心知肚明吧?”

许满仓又皱起了眉,觉得事情开始朝着一个不曾设想的方向发展了。

喏奔的目的似乎不是灭了北狄,而是在北狄立一个新王。

可他又说不想让这个新王做傀儡,那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如果不对我动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喏奔说着,轻轻的拍了拍他身下的巨鹿。

那巨鹿发出一声低吟,缓缓从地上起来,调转鹿头,载着喏奔慢慢离开。

许满仓一直在看着喏奔的背影,脑中不断考虑他刚才的话。

“哈只儿殿下,一个月后,我会再来找你。”

“到时候,我们会有很多话说的。”

喏奔的声音好像缥缈的歌声,缓缓钻入许满仓的双耳,让他有些心绪不宁。

这个喏奔实在是奇怪,他的做法和行动都太妖了,根本判断不了。

而且他手下还有大量十分强悍的巨鹿骑兵,本人又足智多谋。

这样的人如果真成了敌人,任何人都会觉得头疼的。

“殿下,我们后面……”

“静观其变。”

呼厨炎开口问许满仓,许满仓直接道:“先做我们自己的事。”

“巴尔思部被灭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如果这件事不牵扯我们的话,我们就先看着。”

“回去吧。”

夕阳的余晖洒落而下,左右的光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暗了。

许满仓返回了自己临时的毡房,一直坐在椅子上思考。

后面的事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期。

之前他和王庭也好,和乾国也罢,一直用的都是混淆视听的手段,目的就是给部族争取更多的时间。

至于喏奔和北境人的事,许满仓一直没有仔细的考虑过,也没觉得他们会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什么威胁。

可现在,几乎就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事都变了。

他离开部族的时候,巴尔思部还是他的腋肘之患,他带着鲜于部的三千骑兵昼夜奔袭,也是怕巴尔思狗急跳墙,直接带人冲击部族。

事实上,许满仓对巴尔思的预测都是对的,巴尔思的确派出了部队来进攻哈只儿部,其目的也不难猜。

可许满仓完全没料到北境人会在这时候出手,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消除了一直萦绕在整个部族头上的隐患。

同时,也把他绑在了战车上。

喏奔这次来,并未表现出太强的侵略性,似乎给了许满仓很多选择,还约定一个月之后再来。

这一个月,喏奔打算做什么?

难道他还想直接灭了北狄的王庭,推自己做北狄王不成?

那他就是把拓跋凌看的太简单了。

一个巴尔思部,根本就不足以概括北狄的战力。

拓跋凌以武立国,拓拔族能征善战的将领和军士数不胜数,那些人几乎都在王庭。

不说这些,那些只属于王庭的部族,光是人口就超过百万。

就算北狄现在实力下降了,没有了屠各部和鲜于部,可王庭依旧能轻松的召集起十数万骑兵来,那才是北狄真正的底蕴。

左思右想,许满仓也想不到喏奔想做什么。

正此时,勒巴儿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

“那个阿兰世的大祭司,在和你玩欲擒故纵呢。”

勒巴儿几步进了毡房,许满仓立刻起身,恭敬的让对方坐下。

“阿塔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显?”

勒巴儿看了许满仓一眼,道:“我虽然也猜不到,但那个阿兰世的大祭司肯定有事需要你做,而且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现在的事。”

“除了我,别人都不行……”

许满仓的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明所以。

北狄草原上,有什么事是他能做,别人却做不了的?

大概想了一下,许满仓忽然灵光乍现,下意识道:“我有乾国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