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北狄王的安排(1 / 1)

“你的部族还有二十几人,全部作为奴隶充入火蚕部,也不足以弥补他们的损失。”

拓跋凌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听到这句话之后,莫日根立刻不再挣扎,而是深深的低下了头。

此时,许满仓有一种感觉,觉得眼前这人不是凶手,他是假冒的。

环视左右,他感觉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人是假的,可却没有一个人说破。

“我,我原本没想杀他!”

莫日根的声音似乎有些发颤,他奋力的抬起头,却不是看向北狄王,而是转头看向了许满仓。

许满仓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那眼神他只在战场上见过。

这是他第一次见莫日根,他不知道对方心底的仇恨是从哪来的。

“哈只儿,你这混生的杂种,居然也能做王子!”

“我原本想混进王庭弄死你,可你现在是草原的英雄,我根本就没有靠近的机会。”

“所以我只能去杀巴尔思,他不是杀了你的兄弟吗?他死在王庭,还偏偏死在你回来之后,看你要怎么解释!”

莫日根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几句话的,许满仓却静静的看着他,心中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他明白了,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莫日根是拓跋凌选出来的替罪羊,也是给赫连部的真正交代。

这人扛下了左右罪责,不光能瓦解赫连部的阴谋,还能让任何人都说不出什么来。

许满仓此时缓缓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赫连通保,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赫连通保的表情无懈可击,他的眼中全是冰冷的恨意,那些似乎都是真的。

“混生的杂种,居然成了草原的英雄,真是可笑!可笑!哈哈哈......”

“拉他下去吧。”

拓跋凌无视了莫日根的咆哮,轻轻挥了挥手,两个侍卫便将他拉了出去。

拓跋凌此刻看向赫连通保,轻声道:“这个人我会交给你,要怎么处置都随你。”

“还有,这件事毕竟和哈只儿有关,作为对火蚕部的补偿,火蚕部乌赤泰的女儿娜仁托雅,可以成为哈只儿的女人。”

“我代表王庭,特许火蚕部可以筹备婚礼。”

拓跋凌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特别是赫连通保。

他过来之前,柯埭刚刚和他说了最新的筹划,那就是从娜仁托雅入手,先打入哈只儿部族的内部,之后再找其他机会。

赫连通保本来打算利用这次的机会,直接和拓跋凌提出这个要求的,却没想到拓跋凌居然主动开口了。

但他反应的还是很快,立刻行礼道:“多谢王上,一切都遵从您的安排。”

在场的人都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唯有许满仓还有些发懵。

事情怎么忽然发展到这个阶段了?这和娜仁托雅有什么关系?

拓跋凌又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妻子,那阿伊腾格里怎么办?他们还没结婚呢。

许满仓满心的疑问,可现在也不是发问的时候,只能一直憋着。

议事很快结束了,拓跋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要将三个部族划给许满仓统领的事,也刻意说明了许满仓部族的势力范围。

北狄草原广袤无边,各部族都经常迁徙,但所有部族都是有自己势力范围的。

如果越过边界进入其他部族的领地,就会引发战争。

这是北狄人的传统。

确定了许满仓部族的范围之后,那片广袤的草原就属于许满仓了,他麾下的族人可以在范围内随意迁徙,也拥有讨伐入侵者的权利。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许满仓北狄王子的身份才正式确立下来,他也拥有了和其他王子一样的权利。

对于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不说许满仓王子的身份,单说他在前线立下的功劳,这些赏赐还有些少了。

众人散去之后,拓跋凌将许满仓带到了自己的卧房,和他聊起了刚才的事。

“哈只儿,娜仁托雅的事我没事先和你商量,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许诺了火蚕部可以拥有婚礼,娜仁托雅不会是你的正妻。”

拓跋凌收回了盛气凌人的样子,此时笑盈盈的看着许满仓。

可能只有在面对许满仓的时候,他才能放下一切心防。

“阿伊腾格里依旧是你的妻子,火蚕部的婚礼,只能在屠各部之后举行。”

“如果你不想,你本人也不需要参加。”

许满仓此时还有些想不明白,他甚至没去看拓跋凌卧室的布置,更没心思去想拓跋凌把他带到如此私密地方的意义,只开口问道。

“王父,火蚕部是赫连部麾下的部族,您让我娶火蚕部头人的女儿,我......”

“就算我不提,赫连通保也会说的。”

拓跋凌笑着摇摇头,道:“儿子,你的勇武世间少见,可你却不太了解人心。”

“你现在是草原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赫连部想拉拢你,同时也想毁了你。”

“只有和他们核心的部族捆在一起,他才会安心。”

听了这句话,许满仓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成了拓跋凌安抚赫连部的棋子,拓跋凌同时也有让许满仓吸收整个火蚕部,分裂赫连部的想法。

拓跋凌也是个合格的执棋者,和范臻不同的是,他会和许满仓说明很多事,并非一味的利用他。

许满仓此时意识到,他已经陷入北狄高层争斗的漩涡中了。

他之前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壮大自己的实力并非要有人,在壮大的同时,他还必须和这些人博弈。

若不如此,壮大己身就只是个笑话,永远不可能达成。

“王父,我知道了。”

许满仓轻轻的点了点头,脑中浮现出娜仁托娅的样子。

那个女人是屠各大妃给他的侍女,也是唯一一个在夜里爬上他床的侍女。

从那时候,某种博弈就已经开始了。

“我的孩子,你现在实力还弱,要表现出足够的胸襟来。”

拓跋凌轻轻的拍了拍许满仓的脊背,又道:“明日之后,你就带人离开王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