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数日时间过去。
京城。
袁可立匆忙来到文渊阁中。
“陛下,南京魏国公给老臣送来一封求情信。”
正在看陕西赈灾奏折的朱由检不怎么在乎的问了一句:“嗯,信中说什么了?”
袁可立闻言后,面露难色,把信交给王承恩。
“陛下,您还是看看吧。”
朱由检有些诧异的接过信笺。
这封信并不复杂,只有寥寥几行字。
大致内容是说商户和官吏都是应天府尹祝以幽荒废公务导致,同时给南京商户官吏求情。
“求情信?”
“哼!朕看这是威胁信!”
朱由检粗略看完后,一把将信拍在桌上。
“商人罢市,官吏罢工,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在我大明朝何时出现过?他魏国公哪来的底气给那些人求情?”
“暗卫那边情况如何?抓到祝以幽没有?”
“回皇爷,骆思恭已经差人给奴婢回信,祝以幽已经抓到,正在审讯,口供估摸这两日就能送来。”
“袁爱卿,你用内阁的名义直接给徐弘基回信,朝廷做事自有法度,南京商人和官吏所作之事,朝廷必查!幕后之人必究!”
袁可立听完后,回应一声拱手离去。
朱由检目光死死的盯着桌上的信笺,陷入沉思。
魏国公徐弘基,明初开国大将徐达的后人。
传至今日已是第十代,魏国公世居南京,到如今已经和江南士绅集团成为一体的存在。
而东林党为了寻求政治筹码早就和魏国公府穿一条裤子。
再说那些商人,根据暗卫的探查,南京城中的江南商会为首的冒家就是魏国公的人。
“朕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牌!”朱由检低声呢喃道。
···
南京。
魏忠贤得知暗卫已经抓到祝以幽后,带着东厂来到关押一众富商的牢狱中。
“诸位都是商人,咱家就直说了。
你们联合起来关闭商铺罢市的行为,虽然大明律中没有相关的律条,但是联合官员罢工这就能形成奸党罪,别说咱家不给你们机会;
朝廷这些年一直对辽东用兵,军需不小,财政压力也不小。”
魏忠贤站在一众富商跟前,说到这后,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众人。
“我明白了,我愿意捐钱五十万两资助朝廷打建奴!”
周年赶忙起身第一个开口。
“我也愿意,我陈家捐银五十万。”
“王家也捐!”
···
魏忠贤看着这些还算识趣的商人,脸上泛起浓厚的笑意。
“不不不,诸位误解咱家的意思了,咱家说的可不是捐钱,咱家说的是你们去年没有及时上缴的商税问题。
按照大明律,偷税罪可是很严重的,你们这十几家偷税的额度最少的都超过五万两,咱家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把罚金交了,同时签一份契约,你们就能离去。”
“魏公公,您说吧,要我们交多少罚金?”
周年开口询问,他周家在南京经营多年,手中有着海量财富,现在只要上缴罚金就能平安无事,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魏忠贤满脸笑意的伸出一根手指。
“一?一百万两?!这···这会不会多了些?”陈氏商行掌舵人陈楠枫有些不太情愿。
魏忠贤摇头道:“不不不,陈家主理解错了,咱家说的是一千万两。”
“什么?一千万?”
这些商人听到这个数字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开锅。
“不可能!一千万,我卖两年食盐也赚不到一千万的利润!”
南京城的盐商大家庞氏族长直接跳出来高呼。
魏忠贤眯眼看着此人,扭头道:“来人,庞付清勾结官员关闭商铺罢市,导致百姓生变,定为奸党罪,没收庞家盐引,抄家诛族!”
庞付清在听到魏忠贤的话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东厂的蕃役一拳头砸在嘴上,一顿痛打后,直接被拖出去。
“呵呵,诸位掌柜的,现在还觉得一千万多吗?”
“不多!一千万不多。”
“没错,我等偷税在先,朝廷罚金甚为合理。”
魏忠贤听着这些人的话,脸上泛起笑意。
“行了,此事揭过,接下来就是官商联营的契约,你们签字画押后,就能回家了。”
魏忠贤说着,摆手命人拿来十四份契约文书。
“厂公,这契约是?”
“赵掌柜是不识字吗?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这···怎么能这样?官府平白占取我七成股利,我占三成?那我们岂不是成为给朝廷打工的了?”
赵明生拿着契约的手都在颤抖。
他万万没想到,魏忠贤竟然会给他们来这么一手。
而魏忠贤看起来很淡定,实际上他心中也满是惊叹。
官商联营之法乃是皇帝给自己的密旨中说的。
能在南京生意做到这种地步的都不是一般人,虽然这些商人在面对国家机器时很无力,但是在民间那都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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