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陛下,学生是来请陛下下诏告慰天地,以熄上天之怒。”
孔兴燮作为孔家圣子,在高压之下,脑子快速运转,他巧妙的避开罪己诏的说法,反而用天地为名来为自己解局。
他开口解释道:“陕西近年来持续大旱,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今年又有赤气亘天之象,此乃不祥之兆;
接着又是北方沙暴,咫尺不辨外物,还有文圣自燃,文庙大火,此种行迹,皆为不祥之兆,天下读书人人言沸腾,请求孔府出面请陛下告慰天地,以安天地之怒,然家父抱病在身,学生只能自己前来。”
朱由检在听到这话后,心中忍不住冷笑起来。
这小犊子还算是有些机灵劲,能在自己面前一顿胡诌,试图蒙混过关。
“孔兴燮,朕听说孔尚达在来京的时候被歹人谋害,然你孔府却说是锦衣卫所为,这是何故?”
“陛下,臣···”
“李若琏,朕问话孔兴燮,孔尚远两次抢话,所为何罪?”
“回陛下,孔尚远行为犯失仪罪和不敬罪,二罪并罚,当掌嘴三十。”
“嗯,执行吧。”
李若琏得令后,摆手命人抓住孔尚远,他亲自上前,手持竹板,在后者满是蒙蔽的眼中直接行刑。
啪啪啪···
特制的竹板猛然击打在孔尚远脸上,没几下后者就口吐鲜血。
孔兴燮见状,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
皇帝真是太狠了,一言不合就开打?
“孔兴燮,回答陛下询问。”王承恩再度怒斥一句。
“陛下,此事···此事···学生不知。”孔兴燮顶着巨大的压力,吐出一句。
“朕再来问你,京中流传的那首打油诗是怎么回事?有人说你们投靠了建奴,你作何解释?”
“污蔑!陛下,此事纯属污蔑!我孔家从未向建奴投降,这一切都是谣言!”
“污蔑?谣言?”
朱由检语气平淡的说着,缓缓起身道:“你来京后,建奴就绕道蒙古,破蓟镇数处城关,朕忙于调集大军,你就来上奏面见朕,所谓告慰天地,无非是想让朕下罪己诏;
罪己诏一下,是何结果,你应该很清楚,你孔家是何居心?难道是想帮助建奴打击我大明民心军心嘛?”
孔兴燮闻言,瞳孔一缩,赶忙解释道:“陛下,这都是巧合,孔家绝无二心!”
“巧合?建奴破关的同时,大同和宣府外的蒙古诸部也蠢蠢欲动,想破我长城防线,这也是巧合?
黄台吉兵分三路一日拿下数座城关堡垒,这也是巧合?这说明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而自信就是因为掌握了详细的边防信息以及大明内部有人配合,遵化知府贾维钥和佥事马思恭二人已经落网,对罪行供认不讳;
朝中就是你孔家出面逼朕下罪己诏,配合建奴攻势,以此打击我军民士气,届时建奴气势汹汹而来,大军可能会崩溃!
内外联合之下,建奴兵围北京,察哈尔在攻破大同宣府,直接覆灭我大明江山社稷!
你孔家可真是好手段!”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孔兴燮面临巨大的帝王威压,此时紧张的满嘴磕巴。
咚!
正在挨嘴巴子的孔尚远在听到孔兴燮说漏嘴的关键时刻,猛然挣脱了锦衣卫的手,直接冲撞在孔兴燮身上。
“骑驴···腻乎说神马?窝空架煤油佐得事···”
整个脸和嘴肿得像猪头一般得孔尚远再次被两个锦衣卫抓到一旁。
而孔兴燮被孔尚远这么一提醒,瞬间反应过来,皇帝这是在诈自己!
“陛下,学生没有叛国,孔家也没有叛国!没有凭证得事,学生不认!”
朱由检看着极为硬气得孔兴燮,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行,你孔兴燮还真是鸭子死在田埂上,嘴硬!要证据是吧?”
“宁阳侯,陈光裕!临淮侯,李弘济,定西侯,蒋秉忠。”
朱由检直接点出三人的名字。
群臣闻言皆是一惊,这三人可是大明勋贵!
是与国同休,不是皇族神似皇族的存在!
若是这些勋贵也勾结建奴,这乐子就大了!
“陛下,臣等三人和孔家没有联系,我们和孔兴燮不熟。”
陈光裕出列答话,他眼中带着些惊疑。
“三位侯爷,先别急着否认,接下来下官问,您三位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即可。”
陈光裕三人暗中眼神交流后,看着皇帝平淡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宁阳侯,七月十六日申时五刻,你去往大兴秘见一位施广横的富商,是否给其提供了通行令?”
陈光裕在听到李若琏的问话后,瞬间愣在原地。
“侯爷,请回答是或不是。”
朱由检看着沉默下来的陈光裕,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的盯着后者。
李若琏看着宁阳侯沉默不语,转头问向临淮侯李弘济。
“李侯爷,七月十八日,京城戒严后,您府上有一队运输废料垃圾的家丁用通行证出了京城朝阳门,车队回来后,其中三个家丁:乔九,柴文耀,何峰没有回来,请问这三人是否是带着你的书信去了通县福源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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