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任我行这般一说,
向问天一下子反倒是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然后问道,
“教主,此次黑木崖或许便是生死之战,我们沿途会经过洛阳,在那里有一座别院,可稍作安歇。”
任我行直接一摆手,大手一挥,
“不!不行,绝对不行。”
而后转头望着天边黑木崖方向,冷声道,
“先前本教主已然说了,此刻时不我待,刻不容缓。”
说着,冷哼一声。
“哼!那令狐贼子不过区区宗师之境,仗着手里的剑法罢了。”
“能够侥幸杀掉东方不败,乃是因为我们早已将东方不败重伤,加上盈盈杀掉杨莲亭分散了他的精力。”
“否则,那小贼焉能才得手?”
向问天是知道令狐冲的剑法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带他去西湖梅庄。
见任我行虽然在任盈盈身上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却是压根没把令狐冲放在心里。
只能委婉劝道,
“教主,东方不败死前将教主之位还有葵花宝典都传给了令狐冲,由此可见,其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任我行不屑冷哼道,
“哼!那东方不败,也不过是在死前恶心恶心老夫罢了。若非如此,如今日月神教便尽在本教主手中了!”
随即看着向问天笑道,
“你且放心,虽然本教主如今实力不复先前巅峰,可是大还丹乃神药,再加上我的吸功大法,对上令狐小贼,还是手到擒来的。”
“只待你我二人重新夺回黑木崖,夺回日月神教教主宝座之后……”
说到这里,任我行瞬间意气风发,深深看着向问天。
郑重其事许诺道,
“本教主便封你为日月神教副教主,与本教主共享天下!”
向问天本还想再劝两句,想要提醒自家教主小新形式不要轻视拿令狐冲。
可是见如今任我如此不容拒绝,只能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对着任我行抱拳应道,
“是,教主!”
“哈哈,好!”
任我行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杂着他雄浑的内力,惊起林间,鸟雀无数。
……
黑木崖,
月色下,曾经东方不败居住的地方。
一间灯火通明的亭子里。
一身绣着金丝大红长袍,披散着头发不带任何发饰,脸上施着浓妆极为妖艳的人,
正手捏着几根绣花针,屈指一弹,
带着丝线钉在亭前洁白宽大的屏风上。
不错,这妖冶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日月神教的新一任教主,令狐冲!
自打练了葵花宝典之后,
令狐冲越来越是能够理解,
为何先前见到那东方不败之时,对方会在绣花了。
绣花好呀!
不仅可以陶冶情操,磨砺心性。
而且可以在绣花的过程中,
修炼葵花宝典,加深自身对葵花宝典的感悟。
令狐冲兰花指在一旁的针线篮子里一捏,
顿时,数根带着针线的绣花针,便是被他捏在指尖。
随即,令狐冲一抬手,
手中的绣花针带着各色丝线,在屏风之上来回穿梭。
不消片刻,
肉眼可见的一幅鸳鸯戏水图的轮廓,便是出现在屏风之上。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在亭前数丈处停下来,对着令狐冲躬身抱拳,
“参见教主,山下探子来报!”
“说吧!”
令狐看都没看来人一眼,嗓音尖细阴柔。
双手并用,操控的针线随着他的内力,仿佛是会听话一般。
屏风之上,那幅鸳鸯戏水的两只鸳鸯,颜色愈发明艳。
来人恭敬抱拳道,
“是!禀教主,任我行与向问天二人已经下了华山,所行方向乃是朝着我黑木崖而来。”
“按着任我行的伤势,可能还需要五六天,对方才会抵达。”
说到这里,那人一停顿,悄悄抬眼看了令狐冲一眼,
见他依旧在专心致志地绣着花,连忙低头,继续道,
“不过,任我行一行人中,却是不见任盈盈的踪影。”
令狐冲手中的丝线微微一顿,微微侧头看了那人一眼。
“任盈盈的萧然今后不必打探,能从然贼手里救活任我行,她一个女儿家能怎样?必是被那然贼强占了,不过一个可怜女人罢了。”
“罢了,熊堂主,撤去我神教对任盈盈的追杀令!”
“是!”熊堂主恭敬抱拳。
令狐冲手握着一把丝线,看着熊堂主声音阴柔徐徐道,
“熊堂主,我知道你们推举我做教主的用意。”
此话一出,熊堂主瞬间脸色煞白,额头豆大的汗珠冒出。
“不,我们是遵从东方教主的遗命,真心……”
“哼!”
令狐冲轻哼一声,讥笑道,
“都是江湖上的老人了,这话你自己信吗?”
熊堂主惊恐地跪地低头,不敢多言。
令狐冲冷笑一声,双手不断挥动,针线丝丝缕缕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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