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节?”
“那个文采过人,却拒绝皇帝入朝为官的怪老头?”陈图睁大眼睛。
“没错,就是他!”
陈图蹙眉:“这个我还真没看到,但他肯定在。”
“这老头听说是文圣一脉的,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文圣留下的文房四宝,估计一会到第三阶段,就要现身。”
闻言,关宁点点头,人来就行。
“对了关兄,你问这个干什么?”陈图好奇。
关宁笑了笑:“找他有点事。”
陈图也没有再追问,又端起了一杯酒。
二人就这样推杯换盏,喝了不少,闲聊着风花雪月,也渐渐熟络起来。
关宁发现陈图此人是真的没什么心眼,待人也很真诚,但像他这样的性格,几乎不太可能爬的多高,更不可能像他那位皇妃姐姐说的那样有一个自己小团体,因为太实诚!
这样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要被算计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足足两个小时过去,这上阴阁诗会的第一阶段算是进行的差不多了,该走动的,该拉帮结派的,该虚伪寒暄的都差不多了。
这时候,中心雀台突然出现了三名身穿长袍,儒雅斐然的三个中年读书人。
“快看!”
“上阴阁的人来了,曲水流觞要开始了!”
“终于来了!”
一时间,全场哗然,多少读书人摩拳擦掌,调整状态,欲要大干一场,将自己的才华发挥到极致来崭露头角。
噔噔噔……
与此同时,大量的脚步声密集响起,那些离开座位的才子们纷纷跑了回来,哪怕是一些下人也忍不住冲来观摩,乌泱泱的,盛况一时!
关宁震惊,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看来古人对于文人到底还是很推崇的。
“诸位!”
“吉时已到,在下秦珂,代表上阴阁宣布,上阴阁第五十一次诗会,曲水流觞,正式开始!”
轰!
台下响起了如雷贯耳的掌声喝彩。
“妙哉,妙哉!”
“我等读书人齐聚一堂,共此盛会,定是佳话!”
“没错,此乃我这一辈读书人的荣耀!”文绉绉的声音此起彼伏,直接给关宁逗了,这帮读书人,还真是儒酸气。
“诸位,曲水流觞的规矩想必不用在下多说,但今年与往年不同,上阴阁决定调整难度,凡拿起酒杯不能成诗者,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所以诸位,想清楚再出手!”秦珂大喊。
霎时间,雀台内外一片哗然。
“什么,只有一次机会?”
“这……这万一不能成诗,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许多文人震惊,感到一阵压力山大,整个气氛都紧张了起来,以往可是有多次机会的。
但上阴阁那边明显决议已定,随着一声令下。
呼啦!
一张巨大的宣纸被展开,犹如画卷一般被人展开,高达几丈,极为震撼。
而下面有梯子,还有大量的书童,只要谁写了一首诗,都会被记录起来,甚至好的诗,会被雕刻成石墩,永久保存在此,供后人瞻仰,流芳百世。
“起酒!”秦珂再喊。
顿时,上阴阁的人抬着一块小木案,上面放着一壶酒,以及一个青铜酒杯,极为精美。
木案顺流直下,可以绕行整个雀台,谁敢作诗,直接就可以拿酒喝下,是为美谈。
以往这个时候,文人们早就抢疯了,但今年,每个人却是显得异常克制,毕竟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出现失误,那就没有机会了。
此刻乌泱泱的文人们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有一些想法的文人看着面前经过的木案,也不敢贸然出手。
“我来!”
突然,好不容易有一文人大喊出手,瞬间引爆全场,无数文人看去。
对于这样的盛会,关宁也很兴奋,看热闹似的看去,感到十分新奇,古人到底是会玩的。
“今时月,那年花。”
“东林一雨陌了头。”
“庭前竹,后山雾。”
前三局还算勉强,虽然谈不上惊艳,但总归算首诗,但这时候,那文人面露难色,额头开始浮现细汗。
支支吾吾了半天,第四句就是迟迟想不到。
“完了。”关宁低声,一眼就知道完犊子了,人越紧张的时候,就越容易出错。
“可惜,可惜啊。”陈图摇头,咂吧嘴。
“李公子,遗憾,时间到。”站在高台上的秦珂抱拳,倒没有嘲讽什么,还颇为严谨。
“不!”
“我,我能做出来的,求上阴阁再给我一次机会!”文人大喊,很不甘心。
但这样的挣扎显然是有失风度的,很快就被人拉走了,曲水流觞继续。
毫无疑问,第一人的失败,再无机会夺杯,给每个文人又增加了不少压力,让整个气氛愈发紧张。
毕竟一整首诗看似没多少字,但却是很难的,不是谁都是曹植能七步成诗的,至少要工整,呼应,不是随便来点打油诗就可以的。
那样不仅无法成名,还可能成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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