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点点头:“我没有来过。”
说罢,他转身便走。
跪在地上的阳文方丈愣了一下,而后噌的一下站起来:“公子,你,你这就走了?”
“不然还留着吃你们的斋饭?”关宁笑道,一头黑风被微风吹起,说不出的洒脱。
“不,公子,要不我给您一些珍贵字画,或是一些金银吧。”阳文心想你不拿着,我心里不安稳啊。
关宁岂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淡淡一笑:“无须如此,那些东西都拿去赈济百姓吧,只要你洗心革面,我不会办你的。”
“这次,或许也是你蜕变的一次机会,好好把握住。”他若有深意。
闻言,阳文方丈这等江湖老油条都不由心生一丝敬意,关宁只要想,就是整个静安寺阳文方丈都得被迫交出去。
但他没有,反倒是让赈济百姓。
“是!”
“谨遵公子教诲,若不是公子,静安寺也不会有现在的声望。”他认真行了一礼,把话听了进去,毕竟这短短几天,他这个方丈已经被多少百姓捧上天了。
一句赈济,堪称最强阳谋,静安寺的风头直逼终南山。
关宁笑了笑,这家伙是个聪明人,不需要他多说。
这时候,阳文方丈突然上前:“对了,既然公子不愿意收我的东西,那这点心意,还请公子一定收下,以后一定用的上的。”
只见他递出了一个紫色檀木的盒子。
“这是什么?关宁挑眉。
阳文方丈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符合得道高僧的笑容,反而像个正常男人,低声道:“嘿嘿,公子,这是六味金刚丸,是我改良的金刚丸。”
“药力强劲,天下无敌,可夜御十女。”
闻言,关宁的额头满是黑线,老子看起来很需要这个么?
“你特么的该不会还是个采花大盗吧?”他眼神犀利。
阳文方丈吓的一颤:“公,公子,冤枉啊,我敢发毒誓,我从未害过任何女子,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这东西真的只是我研究出来卖钱的。”
“很多来寺庙上香的富家夫人,她们的丈夫上了年纪,常常不能满足……”
“打住,打住!!”关宁赶紧叫停,再说下去,阳文方丈估计要说细节了,好好一个寺庙,搞的像是拉皮条的,有伤风化。
“咳咳。”
“东西我就不要了,自己好自为之。”
说罢,关宁离开了。
“诶,公子,公子!”
“这真的是好东西啊,您拿上吧,就当是孝敬你了。”
“你现在用不上,以后也用的上……”阳文方丈不断冲寺庙古道喊话,但关宁压根没有回头的意思。
京城夜晚,万家灯火,璀璨繁华。
虽然彼时的武朝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下,但这座武朝的帝都依然保持着歌舞升平的优雅姿态,远没有病入膏肓的样子。
一座高楼上,关宁出现在这里,正好可以俯瞰赵府的后门巷子。
他独自一人,凝视着京城的歌舞升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道人影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背后。
“你来了?”
身后人影略显诧异:“你怎么知道是我?”
关宁回头咧嘴一笑,纨绔气十足:“我鼻子很灵的,你身上的香味很特殊,香而不艳,纯而不素。”
“狗鼻子吧?”楼心月冷艳。
关宁撇嘴,也不生气:“本世子在夸你,你还这么不领情?”
“我没让你夸。”楼心月半点不给面子,怀抱长剑,青丝如瀑飞舞,孤傲美丽的不真实。
关宁无语。
“你这样,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楼心月闻言嗤笑一声,充满了不屑:“女人就注定是男人的附庸品么?”
关宁一凛,目光略带一丝欣赏,古人能有这样想法的女子,不简单啊。
而后他笑道:“不是嫁人就代表依附男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两颗心在一起,难过的时候有个人说话,无聊的时候有个人一起打闹,无助的时候有一个依靠,那怕和全天下为敌,那怕挨冻受饿,彼此也会相互扶持,这才是婚姻的真谛。”
“而不是为了占有和虚荣,更不是得到一件物品。”
“世上文字八万万,唯有情字最动人。”
“你明白吗?”
楼心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带动,绝美的丹凤眼陷入了短暂的失神,面纱下的红唇有一些茫然,喃喃自语,世上文字八万万,唯有情字最动人。
关宁又笑道:“还有,你的性格太孤傲,太清冷,就像一把太刚的剑,剑刚易折,也就是遇到我了,换了其他人,你十有八九要吃大亏。”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但无比真诚。
楼心月的丹凤眼闪烁,这一刻有些动容,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了,上一个这么说的是一位博学的老者。
可关宁,二十出头罢了。
沉默良久,她的目光柔和一些:“所以我更喜欢独来独往。”
“如果让你不高兴了,咱们完成这次合作后,就不会再见面了。”她罕见的平和,这也是她楼心月表达歉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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