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成直接把他的书本拿出来之后,又开始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反而还觉得学堂的学习环境,比他在家里的环境还要吵闹一些。
苏辰安也是把书拿出来,在课堂之上看书总比去聊天好上一些。
万一人家夫子就在某个地方盯着,总得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今日开学第一天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迟到。
哪里想得到?还真有个不怕死的,只见一位五六岁左右的男童,信步走了进来。
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找了个离讲台最近的位置,就这样自然的坐了下去。
不过在对方进屋里的那一刻,周围吵闹的声音突然就停止了下来。
随后又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苏辰安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胆子大的在第一天就敢迟到的人。
叫做张明轩,人家和张夫子本身就是一家人,也就是说对方出现的时候,张夫子估计也快到了。
就见刚才还闹哄哄的教室,突然就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更是把书本拿出来在那边摇头晃脑,好一幅眼熟的画面。
果然不到片刻,张夫子一脸如沐春风的走了进来。
看到里面的学子一个个卷不离书,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始用戒尺敲了敲桌子。
“放下手中的书,从今以后,但凡进了课堂,不管你是看书还是练字,都没有问题。
但是谁要是在老夫的课堂之上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我想你们也是听说过老夫的本事的。”
苏辰安是真没想到,张夫子一来就给了一个下马威。
刚才装的还很像一回事的同窗们,一个两个心虚的不敢抬眼看向人家张夫子。
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强,正有几个脸色也是苍白的很,估计是被吓到了。
看样子张夫子的传闻有很多,特别是手中那把戒尺,打到手心之上,估计会肿的吧。
在张夫子的压迫之下,本就安静的课堂之中更加的鸦雀无声。
好在张夫子已经对这种情况司空见,二话没说就拿起了书,让大家跟着他先把书上的内容念上一遍。
边念边走,一边摸着他那一把美须,一边轻轻的摇头晃脑。
再看这整个班里都是这样的情况,看样子这摇头晃脑那是拒绝不了了。
但苏辰安总感觉这样摇着晃着打乱了他的思绪。
本来以为张夫子就是这样带着大家读一圈,搞这种填鸭式教育。
果然还是他小瞧了古代人,当张夫子,给大家一句一句的讲他的释意。
夫子轻捋胡须,目光扫过一众学童,缓声问道:“‘融四岁,能让梨’,汝等可知其中蕴含何意?”
或者
夫子手持书卷,神色庄重,言道:“‘玉不琢,不成器’,谁能与吾讲讲此句之深意?”
这会会抽取其他人,讲一讲他自己领悟到的含义。
而且张夫子的记忆力真的是非常牛,好是在他们被收下的那一刻,他就能准确无误的叫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此刻的苏宝成就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当夫子也是想叫他起来打一个好头。
毕竟在其他学子一个个低着头装鹌鹑的时候,在场的各位除了坐在讲台最前面的杨明轩,以及苏辰安和苏宝成两人。
整个学堂当中,肯抬起头来的并没有几人。
张夫子也是在几人当中选了一个合适的,只见他的同桌苏宝成,一脸自信的站起身来。
微微作揖,神色恭谨却不卑怯,清越之声响起:
“夫子,学生以为‘融四岁,能让梨’乃言谦让之德。
孔融年仅四岁,便知晓将大梨让与兄长,此乃发自内心的谦逊与友爱。
此故事意在教导吾等,无论年岁几何,皆应怀谦让之心,勿争一时之利,以和为贵,方能家和人睦,社会安宁。
谦让非懦弱,而是一种高尚之品德,能使人心胸宽广,受人敬重。”
苏辰安看着滔滔不绝的苏宝成心里那真是钦佩的不行。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这般落落大方,回答的更是流利通畅,言之有物。
果然不愧是财主家的小少爷,文化底子好着呢。
看样子苏辰安想装一装天才,都要看这个朝代的天才让不让他出头。
在众人惊艳的眼神当中,台上的张夫子一脸满意的捋了捋胡须。
“甚好,回答的很不错,其他人,也不妨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毕竟,你们来学堂,可不是来当哑巴的。”
张夫子越说那些人的头低的越低,好几个连耳朵根子都红了。
张夫子满意的张望了一圈,看到那个同样不避讳他眼神的学童。
他还是很有印象的,当初,收下对方的时候,他就觉得此子来日可期。
刚好也可以,看看对方,是否,有些本事。
张夫子负手而立于讲堂之上,面色肃然,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堂下的学子们,声如洪钟道:
“《三字经》乃蒙学经典,吾今有问,‘头悬梁,锥刺股’,此句所表何意?尔等谁能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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