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邵怀澈便带着施萍入了福州城。
福州城里人山人海,繁闹喧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和福州其它乡镇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入城中时,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来到二人面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施萍在看清来人的脸时,才发现是黄菊。
施萍欣喜若狂,她一把扑进黄菊的怀中,一脸委屈道:“娘!”
黄菊单手抚摸了下施萍的后背,施萍才退出黄菊的怀抱,站在黄菊身侧。
施萍从袖中拿出一块豹子形状的兵符交给邵怀澈,邵怀澈不解,“黄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菊将自己杀了费砀和费燃,顺道夺了福州节度使兵符的事告诉了邵怀澈。
黄菊解释道:“这兵符我拿着也用不着,现在送给你,就当是报你娘的恩情。至于怎么用,就看你自己了。”
兵符一到手,就相当于掌握了福州城里的那二十万禁军。
邵怀澈心里对黄菊感激不尽,他抱拳对着黄菊行了一礼,“多谢黄姨!”
黄菊抿唇一笑,“不客气!”
黄菊语毕,不再废话,只拉着施萍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去。
邵怀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相处融洽,感情甚笃,不再像以前一样争吵,不禁心生感慨,母慈女孝,莫过如此!
夜色如水,月如弯钩。
督主府的宅院里,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黑漆漆的庭院里,周铮手执一根火把站立。
在院中四处查找的黑衣人手举火把走到周铮身后,领头黑衣人对周铮行了一礼,“大人,督主府内没人。属下已派人将督主府翻了个底朝天,府中暗道全都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也不见一分钱。”
周铮闻言,心里已明白,他来晚了一步。
而且周铮也能确定,裴子衿还活着。
周铮沉声命令道:“把这宅子放火烧了。”
黑衣人行了一礼,“是!”
黑衣人语毕,周铮飞身离去。
督主府被烧一事,在京畿城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京中流言四起,说裴子衿是因为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才被人在一夜之间屠戮全府。
而裴子衿被杀后,朝堂上满朝文武虽乐的合不拢嘴但更多的却是向容烨递折子言明,要严查此事。
毕竟京畿可是兴朝都城,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公然刺杀朝中大臣,还屠其全家,着实是目无王法。
再加上去年是马家出事,今年又是裴家,那下一年就不知是谁家了,所以众人都争相呈上折子,其一是装模作样的要为裴子衿讨公道,其二便是主题,要严查凶手,待捉住凶手后,定要严惩不贷。
朝堂上,文武百官整整齐齐,左右站成一排。
韶衡向前一步,对容烨行了一礼,“陛下,近来京畿城中不太平,有一支名为大乘教的起义军在兴朝各地招兵买马,他们打着对抗朝廷,自立为王的名义在反朝廷。”
高达向前一步,对容烨行了一礼,“陛下,此事臣也知晓,这支军队目前只有几万人,驻扎在京畿城外,陛下得赶紧派人去平叛,否则若放任不管,将来必成心头大患。”
容烨环顾一圈,竟惊奇的发现朝中武将竟空无一人,这时他才想起了江秋羽。
但江秋羽在很早时,因无故旷朝几月,早已被他罢黜了官位,且永不能再入朝为官。
就在容烨左右为难时,周灏往前一步,对着容烨行了一礼,“陛下,臣愿带兵去平叛,只是臣要兵五万,粮草百担。”
一担粮食一百斤,一斤十两银子,一两十钱。
一百担粮食就是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白银不多,但也不少,特别是对容烨而言,他的国库早就因修建神仙庙而空虚,现在别说十万两,他能拿出一万都已不错了。
容烨闻言,他有些为难道:“爱卿,百担粮食未免太多了些,不如朕先发放三成粮草,若后续不够,朕再命人筹集送去如何?”
周灏行了一礼,“陛下,臣知国库空虚,所以臣有一计,可填补国库亏空。”
容烨一听周灏有妙计能填补国库亏空,心头一喜,他兴致勃勃问道:“什么计划?”
“可以让满朝文武给朝廷募捐。陛下毕竟是明君,自然不能加重赋税,苦了百姓,但朝中文武,既食君禄,当为君分忧。所以,臣提议,满朝文武每人捐的钱不能少于一百万两,当然,各位大人若有谁想为朝廷表忠心,多捐也是可以的,毕竟,多多益善不是?”
周灏此话一出,引起众怒。
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贪官不想出,清官出不起。
他周灏说的都是些什么混帐话,不苦百姓就苦官员吗?
满朝文武全都齐齐下跪,向容烨行礼,“陛下,不可呀!一百万实属太多,臣等就算积攒一生,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呀?”
“陛下,三思啊!一百万不是小数目,臣等虽食君禄,也当为君分忧,但可惜,臣一生清平,就算想为陛下分忧,也是有心无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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