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不情不愿,可是想到年岁渐长的孙子,以后面临张家还要说媳妇儿。
万一这个风声传出去恐怕真的会断了张家子孙娶媳妇儿的路。
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林,到底是松了口。
“是啊,老二媳妇儿,你这孝敬我可不敢要。”
“拿走,拿走,免得被外人说我是贪图儿媳妇儿的嫁妆。我可不落这个名声。”
心里疼的和滴血一样,这个缝纫机自己用的顺手。
“不过老宅那里还没收拾好,缝纫机先放在我这里,等你们收拾好了搬家的时候再拿。”
张母眼珠子一转,这东西放在自己这里再拿的时候可就不容易。
“婶子,那老宅我姐夫一时半会儿可真没办法盖房子,他这是胳膊还受伤着呢,要到县里面去看病。
这看病的钱还没有,既然这样,那就把那个缝纫机卖了,也能换点儿钱给我姐夫看病。
嫁妆事小可是总不能眼看着我姐夫受伤不管。”
江林宁可把这缝纫机卖了,也绝不留给张家老太。
村长听了这话诧异的问道,
“咋了?有才这胳膊这是咋了?”
“没啥没啥,有才胳膊受伤了,人家卫生员说让他去县里看看。”
张母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一次分家是因为老二的胳膊废了。
“咋没啥呀?婶子,我姐夫这胳膊人家卫生员都说了。
不好好到市里面去看,以后那是要截肢的。”
“您既然拿不出钱来治,哪怕我们家砸锅卖铁也得给我姐夫治。”
“姐夫,你放心。
你和我姐分完家之后收拾东西,咱回我家去,我跟我爹商量一下。
哪怕就是卖房子,卖地也得给你看病。”
江林直接把窗户捅破,省的老太太还在村子里装模作样。
村长听了这话一下子明白了,合着张家老太为啥要分家,原因在这里。
其他人也明白过来,立刻看待张家人的眼神,带了几分不屑。
村里人家兄弟因为财产粮食打架的不少,可是但凡是要是遇到大事儿还是会同气连枝。
像张家这么凉薄的人家可不多。
张家老二对张家人有多好,全村人都看在眼里。
这简直就是欺负老实人。
“婶子我是村长,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这分家分的不公啊!
这些年老二给家里挣了多少钱,别人没看在眼里,我们大家伙儿可都看在眼里。
到了这会儿他要看病还要这么分家,这可不厚道呀。
张家大哥和老三这事情要说出去,你觉得以后谁还敢跟你们家来往?”
张家老大和老三讪讪,他们也说不出啥。
这事儿被人家捅破,自然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是咋想的。
“这,这也不怪我们呀,这我们也没法子,家里就这情况。”
张家老大在那里支支吾吾。
“村长,你也别怪老大和老三,这事儿是我这个当娘的决定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把一大家子的人都拖累进去。”
“这个恶人我来当。”
张母看着张友才说道。
“老二你也说句话呀。
这事儿你总不能让你大哥和老三背黑锅。这事儿可是你也同意的。”
张母就是算好了以张有才的性子不可能反驳自己。
张有才苦笑着说道。
“是啊,这是我同意的,我能不同意吗?
我倒是想让家里倾家荡产的给我看病,可是我的兄弟舍不得呀!”
这话让张家老大和老三变了脸,他们没想到张有才居然能说出这话,这不就相当于当着全村人的面撕破了他们的脸皮。
“老二,你咋这么说呀?我们也不是不给你看病,可是这一大家子人总不能真的把房子地都卖了,以后住哪儿吃啥喝啥呀?”
“老二,你别怨你哥和你弟弟这事儿,你要怨就怨我。我是当娘的,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把所有人都拖累。”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就算是有才同意,我这个当村长的也看不下去。
有才病的这么厉害,还不知道以后是啥情况,这样分家别的事情我就不说了。
关于分的这个钱上面谁家也别留钱,这个钱全给了老二去看病。
他问别人去借钱也是借你们把钱支援老二也是应当应分的。
就算弥补了这些年他为家里的付出,有啥意见吗?”
有了村长拍板儿决定,老大和老二虽然满心不情愿,可是也只能答应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全是有村里有头有脸的长辈。
一家人咬着牙分家文书算是一式三份儿,各家都签了字。
这回算是正式分家。
张有才对村长说道。
“叔,我要看病去,想跟咱村里借钱,您看要不喇叭上您跟咱村里的人喊一声。
这钱是我张有才自己借的,以后我张有才自己还绝不拖累张家其他人。”
江林满意的点点头,姐夫是个明白人。
一旦褪去了对家人的亲情的光环,他立刻明白这事情该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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