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饶是刘洋,一时也止不住的心虚了。
哪想到,陈云开这狗贼反应竟这么快,更是这般歹毒,直接将矛盾转移到了这些青州府衙的捕快衙役身上的……
须知。
按国朝惯例:
官是流水般流动的,但吏却是铁饭碗!
就意味着,钱志远这等青州知府,干满任期就会滚蛋,卷铺盖走人。
可!
这些捕快衙役都是吏,都是青州城的坐地户,他们可不会走,基本都能干到老!
这就导致刘洋他们就算敢得罪钱志远这等官,却也不敢轻易得罪捕快衙役这些小吏!
毕竟。
官不仅会走,而且总归是体面人,手段多少也会体面一点。
可这些卑微小吏,大字都不识几个,你能跟他们讲什么道理?
他们以后,怕是有一百八十种办法,给自己这些人穿小鞋,把自己这帮人搞死的。
钱志远这时也问了旁边的幕僚,当即义正言辞的朗声道:
“按我《大明律》,须双方对峙,若诬告者拿不出切实证据,必须下狱问罪,以儆效尤,以正民心!”
“各位捕快衙役兄弟,你们,谁愿意与这位刘洋刘公子对峙?”
陈云开笑着说道。
“陈帅爷,小人愿意。”
“陈帅爷,小人也愿意!”
“刘公子,速来与我等对峙!”
情绪彻底被带起来,一众捕快衙役,顿时便是对刘洋大叫。
“这,这,你们,你们……”
刘洋虽已经二十三四岁,早就成亲,儿子都好几个了,但到现在他都还没考取功名,还混在学子中,自也能知晓,这厮肚子里就没几两墨水,银枪蜡头、绣花枕头一个!
此时面对诸多捕快衙役的这等质问,他已经慌了神,想要辩驳,却根本无从说起。
陈云开笑道:
“钱大人,按惯例,刘公子这等事该如何处置?”
钱志远此时早就准备好了,忙道:
“今天天色已晚,不能开堂,按惯例,需将刘公子下狱处置,待明日开堂再审!”
陈云开嘴角止不住勾起笑意:
“既如此,那还请钱大人您秉公执法!”
钱志远当即清了清嗓子喝道:
“来人,将刘洋刘公子下狱处置,待明日一早再提审!”
“好来!”
诸多衙役捕快顿时冲上前来,摁小鸡仔般便是把刘洋摁死在地上,捆的结实。
还有衙役在低低恐吓,今晚必须把刘洋关到一个‘有意思’的牢房里,让他好好体会体会,什么是青州牌果酒。
“哇,陈云开,你快放了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啊……”
眼见这帮衙役真要把他往牢房那边带,刘洋一时真崩溃了,哇哇大叫着求饶。
可陈云开却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马东国等人道:
“诸位,咱们继续验尸!”
静。
周围顿时一片安静。
尤其是马东国这些贫寒学子,面色都有些变了。
谁都不是傻子。
面对此时这般情况,他们俨然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但陈云开对他们的态度就比较柔和了。
不仅给他们安排住宿和饭食,还把这些尸体的看守权交给了他们。
这让这帮学子们顿时又是感激又忍不住吐糟。
陈云开是真会玩,竟让他们今晚跟这些面目全非的死尸一起过夜的……
这他娘的谁还能睡得着?
…
把这些学子安排好,陈云开又对钱志远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慢条斯理返回家中。
但陈云开刚进家门呢,值守的李定国便急急来报:
“帅爷,刘家家主刘利,还有他们大公子刘文武来了,说有要事要见您……”
“哦?”
陈云开嘴角止不住露出笑意:
“一纯,告诉他们,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
“是!”
很快。
李定国便来到大门外,冰冷的告知了刘利和刘文武陈云开已经休息的消息。
“这……”
刘文武顿时急了,忙道:
“这位小将军,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们陈帅爷的马车刚进府中啊,怎这么快就休息了?还请小将军您行个方便啊。”
说着。
刘文武也顾不得其他了,忙是小心取出一包金叶子,递到了李定国手中。
主要刘洋是他的嫡长子,他怎能不管他亲儿子死活?
李定国却并不接刘文武的金叶子,恭敬拱手道:
“刘大爷,实在抱歉,这等事,可不是卑下能做主的,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爹,爹,这,这可怎个办啊。若洋儿真在青州大牢里呆一夜,咱们刘家的名声,怕就完了啊……”
刘文武一时直欲哭无泪,赶忙急急看向刘利。
毕竟。
如果刘洋在大牢里被人爆了菊,就算他们刘家事后能找回场子来,但刘家的名声就碎了,特别是刘洋,就彻底稀碎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更别提他心中本来就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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