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符应玲在宫女们面前很硬气,但待出了门,她却又瞬间变的比小猫还乖巧,哭求着陈云开,和她一起去看看秀儿的坟。
陈云开有紫藤沙的事情挂着,本来不想去,但看符应玲这般惨兮兮的模样,终究还是点了头。
好在秀儿的坟在广渠门东面二十几里外的符家庄园里,陈云开倒不用绕路了。
一行人很快赶到广渠门外,与顾娇娇她们汇合,便顶着漫天风雪,开始启程返回山东。
陈云开此时毕竟发达了,队伍里骡马很多,又有诸多马车,儿郎们基本不用负重,所以返程速度是很快的。
中午出头没多会。
队伍便赶到了符家庄园。
秀儿的坟,就在庄园后面的一个小土包上,只孤零零一座小坟,也没有立碑。
毕竟。
秀儿究竟未成年,也没有许人家,加之事情又不可描述,便是老符和符应玲想给她立碑,都没法立……
符应玲很快便扑到秀儿的坟头上哭成了泪人,顾娇娇、芸娘、小梅她们一众女人也在一旁陪着掉眼泪。
陈云开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俨然是人生最不能承受之重……
好半天。
顾娇娇她们才把不成模样的符应玲扶到马车上,继续返程。
陈云开此时却没乘坐马车,而是跟商老七他们一般,都骑在马上,任由风雪扑面而过。
他此时也在总结,符应玲这等准金枝玉叶,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其实真不复杂。
符家他们看似还在勋贵行列,实际上早已经是边缘的边缘。
再加之。
大明一路走到此时,京里的诸多行业,生意,早被人瓜分干净了。
符家有身份却没实际权利,又怎可能变现?
便只能去跟正常的商人们一样,正常去做生意。
但他们又不懂生意,又怎么可能不亏钱?
而符应玲此时之所以死死跟着自己,狗皮膏药一样,想来也是看明白,只有真正的权利,才能变现了!
…
小冰河的气候正要进入最恶的时节。
几天后。
当陈云开他们过了沧州,诸多风雪非但没有停息的意思,反而是愈来愈恶!
也可想而知!
未来几年,这大明的气候绝好不了,尤其是西北,老百姓日子难熬啊……
这几天陈云开一直在警惕紫藤沙来袭呢,可都过了沧州了,却是一直没有动静,这让陈云开一时也有些焦虑起来。
毕竟。
这玩意就这样。
她一直不出手,就算陈云开也不免胡思乱想,可能她真出手了,也就这么回事,但这个过程却是很难熬的。
好在陈云开现在有六百多儿郎,且尽是好手,又有上百匹战马,倒并不是太虚!
了不得了。
他们也就勾结一帮马贼马匪的,但陈云开队伍里可还有六架投石机呢。
“帅爷,今天风雪太大了,咱们今晚便先在刘家镇扎营吧。若不然,卑下担心天黑了再扎营会出问题……”
午后。
商老七恭敬过来对陈云开禀报。
主要今天风雪太大,饶是陈云开他们人力、牲畜都是足够,但速度还是快不起来,很难抵达预定的扎营地点了。
陈云开想了想后点头道:
“老七,你来安排。一定要做好警戒!”
“是!”
商老七很快便是去安排。
得知今天能提前扎营,队伍中很快便传来儿郎们的欢呼声。
毕竟。
饶是他们装备好,很多人也都试过京师城娘们儿的滋味了,但这天气太恶劣了,便是他们也遭不住。
但陈云开却并没有搞任何特权,去到更舒服温暖的马车里,而是始终在外面的风雪中策马和他的儿郎们一起。
主要这等寒冷虽是如刀割般,却也能让陈云开更冷静!
紫藤沙一天没抓到,陈云开就决不能掉以轻心分毫!
其实陈云开真正虚的并不是紫藤沙,而是!
——紫藤沙背后的江南帮!
他们这次被割了这么多银子,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搞出什么大幺蛾子来!
紫藤沙一个倭人,肯定没能力纠结多少人,但江南帮却全然不同!
他们真搞个千把马匪土匪的,真不叫事!
…
“帅爷,出事了!前方探子刚传回消息来,大概有六七百马匪,人人有马,正在咱们前方几里外聚集!咱们背后则是已经有诸多土匪正在汇聚,怕不下千人……”
临近傍晚。
就快要到刘家镇了,商老七却是急急来报,便是他这铁打的汉子都不安了!
“嗯?”
陈云开眉头也不由紧紧皱起!
他千等万等,终于等来这紫藤沙了!
可情况比陈云开预料的还要更加恶劣!
土匪没马陈云开倒不怕,别说一千了,来三千他都不虚!
但还有六七百马匪,情况俨然就变了!
更别提。
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周围尽是平坦的田野,数里内连个像样的树林子都没有,就别说土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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