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昨日的事都怪本官怠慢了。哎,本官这些时日忙于那些辽兵的公务,把这些下人都惯坏了。云开,你来找本官有何事?本官必尽力而为!”
不多时。
余大成便亲切的接见了陈云开,一副把陈云开当成是自己人的模样。
陈云开自明白这种待遇上的差距。
余大成贵为一方封疆大吏,为何会对自己这般亲切?无怪乎还是自己能打,有用,能替他顶事!
所以。
人只有产生价值之后,才能有所交换。
但陈云开一听辽兵的事便是一个机灵,讨要军备的事情都暂时放倒了后面,小心问道:
“巡抚大人,您说的辽兵之事,可是原来毛帅麾下那些精锐?”
“正是。”
余大成也是真把陈云开当自己人了,毕竟陈云开也真是他提拔的,叹息道:
“辽兵路远,但粮饷却有所不逮,麻烦的事情多着呢。”
说着余大成头疼的看向陈云开道:
“云开,也不是本官非要克扣与你,而是现在账上是真没钱。你要讨些军备,本官还能做主给你,可你要讨饷,那你就算把本官杀了,本官也真拿不出来啊。”
陈云开听余大成说完后又岂还能不明白!
吴桥兵变!
已经是不可避免!
核心便是地方官府账上真的是没钱了。
但人辽兵千里迢迢而来,你不给工资也确实说不过去。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
地方官府虽是没钱,但地方官员,包括那些豪绅,特别是衡王这尊大佛,都有的是钱!
只要这帮人哪怕稍微捐出九牛一毛来,这场即将发生在山东半岛地区的惨剧,便大概率不会发生。
奈何。
想从这帮貔貅手里拿钱,怎么可能呢?
陈云开自不会去触余大成的霉头,当即便把只要军备,不要饷的事情叙说一遍。
余大成如获大赦,当即便派人带陈云开去青州府库。
…
青州毕竟是重镇,府库是很大的,里面各种兵甲也不少。
但这个东西不太好叙说。
反正这些装备,宁肯留在这里吃灰,也是很难往外下发、落到部队一线的。
不多时。
陈云开便领到了他最急需的五百杆白蜡枪,以及几十副棉甲,还有些护膝、护肘、护颈之类。
但这会的交流,陈云开已经知道,这管理府库的小吏,家里是青州豪族,而且不是不能变通那种。
便找了个机会低低对他道:
“张爷,那些棉甲,包括白蜡枪,您能不能多给小弟点?您也知道,小弟那边直面的是土匪,损耗还是很大的。您放心,小弟绝不会让您吃亏,便按市价购买如何?”
这姓张的小吏眼睛一亮,嘴上却道:
“陈千总,不是某不想帮你,而是,这不合规矩啊。”
陈云开怎不明白这龟孙的意思?
当即便把身上带的二十几两银子全给了他。
这姓张的小吏这才露出笑容:
“既如此,那陈千总便随意挑吧。挑的多了,我给你打折!”
…
陈云开倒是想多挑。
奈何他这次过来就带了千把两银子,送礼已经花去了小二百两,又能挑多少?
主要这白蜡枪,因为白蜡木的稀少,定价比他娘的火铳还贵的,火铳才四两大几,但白蜡枪竟要五两出头。
这让陈云开顿时便觉得白蜡枪不香了。
毕竟白蜡木韧性很足,是很经得起消耗的,需要经常更换的只是枪头。
好在棉甲不是太贵,价格在十两出头。
陈云开一咬牙,直接拿了七十副棉甲,出去再跟那姓张的小吏讲价,讲到了十两银子一副。
最终。
陈云开付了七百两二十几两银子,带走了五百白蜡枪,以及近九十副棉甲。
主要棉甲制作工艺很复杂,周期很长,成本很高。
虽防护力没那么好,却是极适合长枪兵佩戴。
这东西对箭雨有不少防护作用不说,冷兵器的劈砍,若不是力气极大之人,也不好一刀就劈开这数层的棉甲,对儿郎们终究是有不弱保护能力的。
这就足够了。
雇了数量骡马车,陈云开才把这些装备装完,离开府库后直接来到了东大营。
毕竟今天陈云开肯定走不了,这些宝贝只有放在东大营他才踏实。
现在这般。
在这东大营,便是孙昌也绝别想贪墨了他陈云开的东西!
但来到东大营还没安顿好呢,便有懂事的军汉,过来告知了陈云开,孙昌关于赵强的处理。
这让陈云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人啊。
就是这么现实!
在利益面前,一条狗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但陈云开找了一圈,居然没找到赵强,也懒得理会这塌货了,直接离开。
现在赵强已经成为他陈云开的囊中之物,还不是想怎么捏,便怎么捏!
回了家换了衣服之后,陈云开很快便化妆完毕,去市场调差纺织业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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