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穆青不在房间里,他去哪了,晨练去了吗?”穆青母亲略显慌张地回到餐桌。
“叮!”
她的手机来了微信。
是穆青发来的。
“爸妈,你们导演的戏,我给你们演完了,嘿嘿,我的演技不错吧?我回芬河市了,列车发车了,祝你们快乐!”
芬河口岸中方一侧。
难得的无风天。
上午十时,冬日的暖阳照在三个女孩身上暖洋洋的,赵旻有一种久违的海边沙滩晒日光浴的感觉。
赵旻和田淼、于菲菲望着口岸出口,黄鹂般唧唧喳喳。
她们在接一个客人,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俄罗斯客人。
几分钟后,一个身穿深棕色鹿皮棉衣的男子,微笑着从门口出来。
赵旻高高扬起手臂,“廖莎!”
廖莎拎着一个手提包,肩上背着一个画板,快步走过来与赵旻拥抱在一起。
“哇塞,这个男人太帅了吧?”于菲菲瞠目结舌,满眼惊喜。
田淼说:“看他那双眼睛,湖蓝色的,深邃的无底,梦幻般地迷人,跟赵旻的眼睛一模一样。”
于菲菲眼里透出贪欲之色,“我要是找这样一个男朋友,死都值了。”
田淼捣了她一拳。
笑嗔,“把你那贪婪的色相收敛起来,这是国际友人,别给国人丢脸行不?”
这时,赵旻将田淼和于菲菲拉过来。
介绍给廖莎,“这是我最好的两个闺蜜,亲如姐妹。”
廖莎的汉语半生不熟,蹙眉问道:“闺蜜?闺蜜是什么意思?”
于菲菲和田淼笑得前仰后合。
于菲菲嘴快,“闺蜜就是闺房里的好姐妹。”
廖莎耸肩,双手摊开,“闺房又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样的房子?”
田淼的眼泪都笑出来了,“赵旻,你这个表哥可真逗。”
“这些词语对你来说比较深奥,你慢慢就会知道的。”赵旻说,“闺蜜的意思,就是最最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说的那种。”
廖莎似懂非懂地点头,“你们的汉语言,真是博大精深,都说汉语是世界上最神秘、最难以掌握的一门学问,我领教了!”
他双手抱拳,一个武打电影里江湖相见的仪式。
安娜紧紧地拥抱住廖莎。
她一遍遍地亲吻着他的额头、脸颊,抱着他肩头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拢嘴巴。
“廖莎,我的廖莎,亲爱的孩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的廖莎,你太像叶菲姆家族的人了。”
安娜的眼泪像泉水般汩汩而流,顺着脸上的沟壑,流淌进嘴里。
廖莎将手机打开。
第一个视频,是伊尔库斯克的叶菲姆家族集体向安娜问候。
然后他播放了第二个视频。
这是他联系到的叶卡捷琳堡的叶菲姆家族,他们逐个向安娜表达了思念之情。
廖莎此次来中国,就是想看看安娜生活的国度怎样,了解一下她目前的生活状况,他是来了却姬娜临终前的遗憾。
第二天,赵旻安排乔嫂打理店铺。
她陪着廖莎来到了“天长山”。
廖莎小的时候,姬娜无数次给他讲述,上世纪40年代初,姬娜和安娜,以及赵永林等抗联特遣队,夜晚乘军用飞机飞临“天长山”上空。
她们借助夜色的掩护,秘密空降下来。
潜伏在原始密林中,绘制日军要塞和火力分布图……
有的时候,她们还会从边境线越境,秘密潜伏进来,刺探情报,炸毁日军的军事铁路和桥梁、军火库……
在“天长山”要塞,有一门当时世界上最大口径的火炮。
其射程远达100多公里。
它对乌苏市这个远东地区最大的铁路编组站,以及远东地区通往莫斯科的铁路线上的几座大型桥梁,都构成了巨大威胁。
苏联红军出兵中国东北,协助打击日本关东军之前,1945年7月的一天深夜。
特遣队奉命潜入日军要塞。
他们在秘密潜伏了12天后,终于利用日军松懈麻痹的一刻,将这座世界上威力最大的火炮,彻底炸翻上天……
所以,廖莎来到芬河市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地来追寻祖母的足迹。
他要去“天长山”和“地久山”,探寻时空留下的蛛丝马迹。
赵旻叩响了赵明哲办公室的门。
她和廖莎进去的时候,赵明哲身上散发着酒气,眼睛通红,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
赵明哲面露惊惧之色。
他局促而愕然地望着赵旻。
女儿突然领着一个俄罗斯男孩进来,他还以为是她的男朋友。
廖莎在他讶异的目光中,冲过去拥抱住赵明哲,勒得他喘不上气。
“廖莎,姬娜的曾孙。”赵旻说。
赵明哲扫去眼里的怀疑和不满,眼眶湿润了,“好啊,太好了,安娜终于见到了她的亲人,她该有多么高兴啊。”
赵旻走到电脑前,盯着屏幕看。
“你又挖掘出什么资料了,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
赵明哲顿时兴奋起来,“我可挖掘到宝了,嘎丽娅,和平天使嘎丽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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