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宽甸失陷(1 / 1)

看着不知好歹,顽固不化的祖天定,岳托也没了耐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不能用,那就只能杀了,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活着. . . . . .。

而就在他准备下令的时候,西面却传来了喊杀声,周文和周翼明的5000援兵终于到了,但可惜他们来的终究是晚了一步,宽奠堡内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了,战局已定,胜负已分,无力更改了。

“额真,是明军的援兵,看他们的位置,应该在峥嵘山上,这座山坐落在宽甸西北3公里处,是宽甸六堡境内的最高山,想来他们已经看到了这里的战火,距离又有些远,应该是想声援。”

“可惜了,他们没有机会了,不过想法倒是不错,要是宽奠堡内的守军能再坚持个一时半刻,咱们或许还真有可能会撤。”

毕竟即便是几千的生力军都能改变战局,更何况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明军有多少援兵。

“额真现在怎么办?”

岳托看着远处飘扬的明军战旗,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用管他们,先清扫宽奠堡内的汉人残军。”

“是。”

而此时,在远处观望的周文和周翼明也是心急如焚,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等到他们到这儿的时候,宽奠堡已经狼烟四起,显然是打起来了。

但不明情况的,他们又不能随便出手,要是他们处置不当,再被女真人一锅给端了,那定辽右卫就完了,到时候整个辽东防线都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漏洞,所以现在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而他们双方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公里。

“周司事,现在怎么办?您拿个主意吧!”周文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先让人击鼓呐喊,壮大声势,希望能把女真人给吓回去。

但显然,他们的做法没有任何用,眼见女真人没有退兵的迹象,周文也只能另做打算,而就在这时,宽奠堡内却传来了喊声。

“莫要再近前了,此乃必死之局,我等已深陷重围,无力回天!如今宽甸六堡皆已沦陷敌手,大势已去,不必做这无谓营救了!”

风在宽甸的山谷间呼啸而过,似是在哀鸣。祖天定浑身浴血,他身旁的甲士已经全部倒在血泊中了,周遭密密麻麻全是女真甲士,寒光闪烁的利刃层层叠叠,此番绝境,已是脱身无望。

即便援军已到,依旧没有活着的希望,见没有话传来,祖天定又冲着峥嵘山的方向大喊道:“不可莽撞!若此刻恋战,定辽右卫危矣!定辽右卫乃咽喉要地,一旦有失,女真人便会如洪水猛兽般长驱直入,整个辽东防线将土崩瓦解。”

“我意已决,以死报国就在此刻,你们速撤往定辽右卫,守好那一方壁垒,休要再管我了. . . . . .!”

“给我杀,不要让他再说话了。”岳托原本还想用祖天定把明军引下来,没想到他却不给自己留一丝的希望,那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女真甲士在将领的催促下,一拥而上,祖天定顾不上背后那深可见骨的创口,猛地一个转身,长戟如蛟龙出海,直直洞穿一名女真甲士的胸膛,滚烫的鲜血溅射到他脸上。

接着他独自应对着数柄长刀的砍杀,用长戟格开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却因力竭单膝跪地。

就当他想站起来的时候,一支利箭就射进了他的左腿,没办法,刚起来一半的身躯又直直的跪了下去,但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跪着,强支着手中的长戟,又缓缓地站了起来。

但此刻的他已如强弩之末,接着一记阴险的偷袭从背后袭来,利刃贯胸而过,祖天定身子猛地一僵,长戟“哐当”落地。

他圆睁双眼,嘴中依旧是喃喃道:“辽东. . . . . .总兵. . . . . .。”随后缓缓倒下,身躯砸在城砖上,扬起一片尘土,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而那不屈的目光,至死未阖。

周遭的女真人望着这具惨烈却孤傲的身躯,一时间竟无人敢再靠前,唯有风声呜咽,似在为英雄悲歌。

岳托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不由得感叹一句,忠臣良将,只可惜跟错了人。

“来人,把他厚葬就葬在这峥嵘山上,让他死后也能看到这片他守卫的土地。”

“是,额真。”

而在远处,观望战局的周文和周翼明见那最后一道身影倒下,也是悲痛不已。

“传令全军,准备冲杀。”

“司事不可,只有5000兵马此刻若冲动行事,敌军反扑,定辽右卫危矣,咱们拿什么去告慰祖将军英灵!”

“对呀!司事如今祖将军已战死,我们再打也没了意义,不如先撤回定辽右卫再做打算。”

这时周翼明身形猛地一僵,手中长刀“哐当”落地,双膝一软,直直跪地。他双手狠狠捶打着地面,口中喃喃道:“我辜负了总兵所托,未能救下祖将军. . . . . .。“

周文站在一旁,泪水依旧簌簌而落,望着祖天定战死之地,恨恨道:“祖将军,您放心走好,这血海深仇,我等定为您讨回,定辽右卫在,辽东防线便在,绝不教这些女真蛮子再前进一步!”

说罢,他“唰”地抽出腰间佩刀,高高举向天空,刀刃在日光下寒光凛冽,似是立下不破后金终不还的决绝誓言。

与此同时,脑中不断回忆之前几人的过往,他们在刘綎的帐下待了几年,也同生共死了几年,祖天定甚至还救了周翼明一命,可以说是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