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玛法,硕托这次以孙子的身份跟您说,这次出走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叶赫那拉氏(代善的继妻)欺人太甚,他们先是抢了大哥的房子,如今又百般羞辱我们,还请皇玛法替我们做主。”
听他这么说,努尔哈赤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了,不过他知道硕托说到这个程度已经用了很大勇气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于是他没有再问,反而是转头看向了处理此事的何和礼,何和礼也是聪明,看见眼神后就心领神会,连忙上前两步,低声将所有事情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等到所有都说完以后,努尔哈赤觉得自己的老脸都没地儿搁了,所幸何和礼是自己的女婿,不算外人。
“来人,把代善这个孽障给我叫过来。”
也不怪努尔哈赤会如此愤怒,他本人小时候也曾因为生母早逝,被继母虐待,和弟弟一起被赶出家门。
他对这两个孙子的遭遇实在是太感同身受了,而此时代善还没有遇到危险来临,他只知道硕托被招了回来,还以为和他想的一样。
于是便气冲冲的进宫了,不过当他看到殿内的场景时,就傻眼了,努尔哈赤安抚着自己的孙子,双眼犀利的盯着自己。
那种杀气他已经很久没从自己父汗的眼里看见了,上一次看见还是因为莽古尔泰,被明军杀了的时候。
再一次看见这个不孝子,努尔哈赤当即怒斥道:“你也是我死去原配的儿子,我对你是什么样?你心里清楚吧!就连你和她的丑闻我都没有追究,你怎么能如此苛待原配留给你的儿子呢?”
“我. . . . . .我。”代善也是傻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毕竟事情已发生了。
“代善,你可知罪?”努尔哈赤怒目圆睁,盯着跪在下方的代善。
代善低着头,不敢正视努尔哈赤的目光,“父汗,儿臣. . . . . .儿臣. . . . . .。”现在的代善完全是无话可说,毕竟这就是他做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努尔哈赤也是猛地一拍桌子,“你虐待亲子,此乃大过!还有你. . . . . .” 后面的话,努尔哈赤没说,不过懂的人都懂。
而代善也是身体一颤,“父汗,这……这定是有人诬陷儿臣。”
努尔哈赤也是被气的冷笑一声,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你身为太子,本应以身作则,却做出这等有违人伦纲常之事。和你大哥又有什么区别?我如何能将大业交付于你?从今日起,废除你的太子之位!以后镶红旗就彻底交给岳托,你不必再过问。”
代善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父汗,儿臣知错了,求父汗开恩啊!”
但努尔哈赤心意已决,不再理会代善的哀求。大殿内也是一片寂静,众人都深知,代善从此失势,恐怕日后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何和礼见状也是不由得摇头,要不是他娶了端庄固伦公主(东果格格),他真不想管自己这个小舅子,和他亲哥一样蠢,大汗还健在,就搞出这么多丑事,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想到出来前东果格格的嘱咐,他也没办法,只能向跪在下面的代善使眼色,代善本就六神无主,直到看见这个姐夫,才反应过来。
他们可是一家人,就凭借自己姐姐东果格格这层身份,他都应该帮自己一把,看着他不断往外撇的眼神,他好像看明白了一点。
于是对着上首的努尔哈赤试探道:儿臣先告退了。”
“滚吧!”努尔哈赤不耐烦的一挥手,显然,此刻的他不想看见代善,要不是代善是他和原配佟佳?哈哈纳扎青唯一的在世儿子,他恨不得. . . . . .,
努尔哈赤终究是狠不下心来,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军事集团中,位居高位的大多都是直系亲属,由此可见,他对血缘亲情的重视。
另一边,出来的代善很快就找到了何和礼,“栋鄂额驸(何和礼娶东果格格后的称号,和李永芳的抚顺额驸一样)你是我的亲姐夫,这个时候你可要给我出个主意。”
看着现在六神无主的代善,何和礼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什么感受,只能摇摇头说道:“大贝勒,难道你忘了?你在大汗面前说的话了吗?”
直到此刻,代善才想起来,不过他却犹豫了,毕竟那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然他也不可能事事都听她的,但现在这种形势下,努尔哈赤是不会允许出现一个听女人话的太子。
眼见他到现在还在犹豫不决,何和礼也对他失望了,这么大年纪了,儿子都能独当一面了,又不是二十多岁的愣头小伙子,做事居然还这么犹豫不决。
最终在和何和礼一声声叹息中,代善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于是一改之前在努尔哈赤面前的懦弱,眼中杀气淋漓,此刻失去太子之位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继妻叶赫那拉氏的身上。
于是代善带着亲兵气愤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而此时的叶赫那拉氏也已经察觉到了代善的异样,心中涌起一丝恐惧,但她仍强装镇定道:“贝勒爷,为何这般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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