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夜探行宫

三人没有外出，就在客栈用餐。悦来客栈是率宾府最大的客栈之一，住在客栈的客人颇多，而在萨满节期间，满城都是信徒，客栈生意更是兴旺。三人下到一楼大堂时用餐时，大堂已满满当当的坐满了食客。店小二引三人坐在后面的通道边，一脸谦意道：“客官，这人太多，只能委屈客官坐这里了。”

赵朗三人也不挑剔，只想用过餐后，就去城东那城堡探听消息。这大堂周边一片喧闹，契丹人、渤海人、汉人都操着自己的语言，谈天说地，拼酒喊着酒令，吵闹得很。赵朗知道这萨满节期间，各类人员云集，这种情况实属正常，好在女真人与契丹人喜欢住帐篷，若全都入住城中各客栈，恐怕三人想信这悦来客栈也不容易。

忽然，邓力勇悄悄道：“先生，右边那桌契丹人说城东五位大萨满齐聚，要为大贵人祈福。”

赵朗奇道：“他们是契丹人，怎么知道女真贵人之所在？”

邓力勇道：“听那些契丹人吹嘘，他们前天已到率宾府，陪同一名叫缀里的大萨满到此，缀里大萨满代表他们契丹人去了那行宫，嗯，那个词的发音就是行宫的意思。这几人吹嘘说他们明天早上也有机会去行宫拜见贵人。”

邓力勇侧着耳朵，正想再仔细倾听，却见那桌人摇摇晃晃地去付了饭钱，出了客栈。看样子，这伙人不是这悦来客栈的住客。

燕青问道：“师父，需不需要跟上去？”

“不用，从那街道上的护卫兵就可知道住在那行宫之人定是女真人的大官，反正要去探究一番，跟踪那几个契丹人无甚大用。”

三人用过晚饭后，休息了半个时辰，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赵朗便与燕青出了客栈。

趁着夜色，两人到了离下午被拦阻处不远的地方，赵朗对燕青道：“小乙，你在此地找个暗处，隐藏下来以作接应，我进那行宫去瞧瞧。”没等燕青回答，从羊皮腰袋中取出超磁盒子和长剑，蓦地腾空而起，消失在黑暗的空中。

时值七月底，外面一片漆黑，连天上的星星也躲进了云层。赵朗看准方向，几十息之间便到了一里外行宫的围墙边。张眼望去，见到行宫里面的情况。院墙的东面是一个大大的校场，校场的空地之中燃起了五堆大火堆。

这行宫很大，围墙到空地的距离也有两百米，空地很宽阔，五个大火堆每个相隔约十丈，巨大的火堆把四周照得光亮一片，每个火堆边上都有一个大萨满、十几个萨满，空地的中间，围着十几个女真人，衣着隆重，正对着火堆进行祭拜。

赵朗知道萨满教有拜火的习俗，见到这些人围着火堆倒也不觉得奇怪。他悄悄地在空地边上的一棵大树上降了下来，收纳好超磁盒子，就静静地站在树枝上，看着四五十米外的祭拜礼。

过了一会，一阵皮鼓声响起，新的一轮祭拜仪式又开始了。五个大火堆边都由一大萨满身穿青蓝色长袍，带着狰狞的大面具，领着十二个萨满边跳边唱，有的大萨满敲打着皮鼓，有的摇着腰铃，还有的如抽筋般颤抖喊叫，跟在大萨满后面的萨满则抬着各种祭品，吟诵着一些教中经文，足足进行了两刻多钟，这一段的仪式就静了下来，中间火堆边的大萨满用女真语大声祷告：“伟 大的天神啊，五大萨满代表教众向您祷告，您的子民金国圣主完颜阿骨打四处征战，为神灵扩大了十倍地盘，为萨满增加了十倍教众。今阿骨打身患顽疾，已无力征战，祈求天神保佑金国圣主阿骨打早日恢复健康，再领大金为天神征战。”空地中早的那十几个盛装的女真人连连叩拜。

赵朗心中一动，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开始患病了吗？他知道阿骨打这个金国的开国皇帝在1123年便逝世，也就是在2年后死去，现在便开始患病了？

又听得叩拜中的一女真人大声祷告：“伟大的祖灵啊，大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身体不适，未能前来圣地祭拜，特派遣嫡长子完颜宗峻替父拜祖，再往圣岛拜天神，还望祖灵体谅啊！”

几个月来，赵朗一直跟着邓力勇学习女真语，他听力又好，对这些人的祷告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听到圣岛，不由心中一动，探头向那叩拜之人望去，想要认清那人的相貌。

突地，“咻咻咻……”一阵箭矢的破空声响起，赵朗脑中那种危险的预警瞬间冒起，不及细想，赵朗身一沉，向下坠去，十几支箭矢穿过树叶，射在了刚才赵朗站立的树干上，好险。

他右手在树干一按，一个翻身，便落在了地面上。

身形还未站定，6道人影从黑暗中飞出，手中提着朴刀，“呼呼”几下砍向赵朗。人未至，6柄朴刀瞬间砍到，在火光之中闪着寒光。

就在刹那间，赵朗一晃，侧身避过三柄刀，手中的手杖已挥出，“咔咔咔”三下沉闷之声，格挡开了另三柄刀，把三人逼得后退两步。未及回转手杖，另三人又横刀划过，竟是进退统一的战阵。六个人动作迅捷，每两人之间相辅相成，大是默契。一时间，竟逼得赵朗无法腾出手，取那银色盒子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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